她是能躲则躲,长满寿却不这么想。她往四执库去,那岂不是正合了荣寿和琼珠的意?要说啊,眼下能进幸,回宫后就能往上爬。皇上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既然有那么点抬爱的意思,只要她肯花心思,就没有琼珠的空子能钻。先前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皇帝脸色不佳,没成事是肯定的。火候还差点,那就得发把力往上送一送。打铁要趁热,这当口卸了肩,下回再要拾掇就难了。
他往高座上瞧,皇帝正观亲贵们猎鹿呢。看城外面箭矢如雨,南苑祁人马背上打天下,各旗子弟生猎都是好手。今儿小公爷也不赖,全心全力的挽弓射箭,不像以前每每拉空弦糊弄鬼,这回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顺带手撸了个盆满钵满,光獐子就三四十条。
长满寿运了运气,“主子,奴才回您个事儿。”
皇帝目视远方,半天才答应一声,“说。”
长满寿环顾左右,见荣寿不在,方靠近了高座打千儿回话,“奴才听说素以告了假,荣大总管让琼珠替她,把她调到四执库给冯岚青打下手做针线活去了。”
皇帝听了毫无反应,连眼皮子都没哆嗦一下,不过脸色阴沉下来,嘴唇紧抿着,从侧面看上去有点瘆人。长满寿噤住了,缩着脖子退到后面,把话都憋回了肚子里。太阳斜照,他眯嬉着眼儿抬脸望望,穹隆分两色,一半红一半蓝,是草原上才能得见的景儿。挺好的日子,巴巴瞧荣寿越蹿越高,往后恐怕更没有他站脚的地方了。
正自怨自艾,皇帝启了启唇,“她告假告出花来了,知会荣寿一声,往后素以的假一概不准。真要是病得当不了差,先让她来给朕瞧。朕不点头,她就得乖乖上值,别想出什么幺蛾子。”
长满寿听了这个立马打了鸡血,抖擞起精神,响亮的应了个嗻,“主子您圣明,我瞧素以活蹦乱跳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八成是偷懒耍花枪,主子回头好好说说她,奴才这就往四执库传话去。”说着颠起来,撒丫子便往后扈处跑。
那头素以正跟着冯岚青归置皇帝换下了的衣裳,成堆的摊在案台上,她没去过四执库,也不知怎么料理才好。无头苍蝇一样转,“谙达,这些都要洗的?要往浣衣局运?”
冯岚青回了回头,“不用,万岁爷的龙袍衮服都不能下水。看看这些镶滚刺绣,正龙团花也好,万福万寿图也好,都是鲜染挑丝贴金箔制成的,一入水就花了。”
“那怎么办?不洗就干放着吗?”
冯岚青一笑,俩大豁牙子,“要不您以为呢?咱们四执库随扈光板车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