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恶魔没有了神明赐予的镣铐,会怎么样?
谢清呈就是贺予的镣铐,是能缠绕住魔龙,限制住他发疯发狂的那个同类。
但谢清呈倒下去了。
浑身是血是伤,就那么倒在贺予怀里。
他的血成了让魔龙暴走的火光,勒住贺予的锁链蓦地断了,碎做了齑粉——
贺予的双眸都如血了。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谢清呈放下来的。
他只记得谢清呈很重,靠在自己怀里时,沉甸甸的热度就那样敷在他心口的伤痕上。
而当他把他靠着岩石放下来时,那一点用以麻醉疼痛的温热也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
他冰冷地走向易阿雯,在此之前,易阿雯很像一只厉鬼,可现在,她在贺予的衬托之下,简直就像听着上帝笛声长大的绵羊。
贺予无疑是要她死的。
易阿雯:“你……你要干什么?!你——”
他一言不发,却仿佛化出森然龙翼,生出棘尾獠牙,朝这个女人猛地扑了过去,在她举起土枪前就以粗暴到恐怖的力量将她猛按在了岩壁上!
霎时间,他扼着她的手筋骨耸突,拳脚暴起砸下!他的眼瞳缩着,眼珠子黑如点墨,里面映出易阿雯被他折磨到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模样。
她在尖叫,在怒骂,在一刻不停地反抗。
他都像是听不到。
他疯了。
他的心,连同他的人,都被谢清呈的血炼了修罗。
此时此刻,魔龙的耳中,始终都只能听到他唯一的同类刚才的那句话。
苍龙释然般地对他说:贺予,那一枪,我还给你了。
其实谢清呈无论嘴上怎么讲,脑海最深处,还是记着当时贺予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吧……
所以会所里,他没有离开,后来发生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他也没有真的杀了贺予或打死贺予,他们一直纠缠不休,贺予一次一次地要他,他却选择了自暴自弃般的把自己的肉体献祭,麻木地去敷衍打发贺予,没有动用任何极端的手段去结束这段病态的关系。
谢清呈厌憎他的种种行为,但或许谢清呈潜意识里,始终觉得有一件事亏欠了他。
那件事与性命有关,压的谢清呈的灵魂透不过气来,而谢清呈又是极度不愿意亏欠别人任何东西的人。
他也许一直在找一个机会,能把他欠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