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让她们照顾他,你可以轻松一些,只要陪着就可以。”虽然她还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该叫面前人阿姨,还是跟着季成阳换一种称呼,但本质不会变,暖暖母亲还是将她当作孩子一样叮嘱。
她答应着,送走季家人。
深夜,纪忆穿着特意给她准备绿色衣服和拖鞋,在他床边陪着。医生说过,以他的身体情况,应该会在术后四五个小时后苏醒过来,大概就是晚上一两点的时候。她就守着这个时间,因为不想去洗手间离开这里,渴了就抿一小口水,润润喉咙。
可过了凌晨两点,季成阳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时钟跳过两点整,就像是跳过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开始害怕起来。护士在一旁做着检查,记录数据,她忐忑地寻找医生在哪里。很快,医生就进来,看过他的情况后,告诉她不要担心,并再次解释像季成阳这样本身身体就不太好的人,苏醒缓慢也很正常。
她点点头,脸色已经有些不好。
医生很快离开,这里又只剩了她和两个护士。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了,每一秒都走动得很清晰,她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秒,多少分钟。
他到底会不会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怎么办?
越是慌,越是去猜想。
喉咙像是被压了重重的一口气,只是想哭。身后,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恍惚着,清醒过来。
“醒了。”护士的声音提醒她,然后立刻去叫医生。
视线被泪水的模糊,可还是能看到他眼睛睁开来,在寻找着自己。
纪忆凑过去,不敢说话,就直勾勾看着他。
手足无措,碰也不敢碰,动也不敢再动。
最后,还是季成阳的手先抬起来,似乎想要摸到她的手,她忙将手递过去。季成阳起先是紧紧攥住,很快松开,顺着她手背摸到了无名指的位置。
然后,用两根手指圈了圈。
这是他苏醒后,所做的第一件事。
纪忆本来拼命憋住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完全看不清面前的任何东西,医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说了什么,然后围住他去做了什么,她都恍惚着,不知道辨认了……似乎只看到季成阳的嘴唇微微张合着,叫她:“小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