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原本坚如磐石的意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行尸走肉。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方旭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道人。“师……师父。”他声音沙哑。

“哼！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啊！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像什么话！还怎么完成我的交代？”老道人面色冷峻，严厉呵斥。

“可是师父，我是鬼娃子啊，我是祸害啊！我的十八岁命劫，不就说明连天道都不容我吗？”方旭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一派胡言！谁说鬼娃子就是祸害？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人有善恶之分，鬼也同样如此，不要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误导！”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方旭还想争辩。

“你懂什么！”张天逸直接打断他的话，“还可是什么！你若真是祸害，那我算什么？助纣为虐吗？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方旭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天逸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轻轻叹了口气：“唉，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你是做方旭还是做鬼娃子，不是由别人说了算，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

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方旭那原本失神的眼睛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彩，他的精气神也渐渐回归。

他紧握拳头，坚定地说道：“我要做方旭！我要战胜自己的命劫，我要完成师父的遗志，守护大夏龙脉，消灭妖人！”

方旭猛地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环顾四周，却发现哪里还有师父的身影，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重燃希望与信念的火焰，毅然决定继续研读师父的日记。

我虽对自己的决定心存疑虑，但不可否认，他着实是个天才，尽管他没有正常的瞳孔和眼眸，双目失明，然而却拥有传说中的灵眸。

这种特殊能力使他在某些领域具备超越常人的天赋，风水玄术，他一学便会，我将道家秘术倾囊相授，岂料他仅用数年便悉数掌握。

更难能可贵的是，我发现他心地善良，毫无半点血腥残忍之相，热情帮助村民不求回报，因而我毫不后悔救他一命，并将衣钵传于他。

读至此，方旭泪眼朦胧，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表面严厉，实则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老道人。

与师父从小到大在一起的种种经历，在他心中一一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