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一件破旧的斗篷。
“老爷,船头风大,还是回到舱中吧,小心着风。”老仆劝道。
高士廉长长叹口气道:“哎,也罢,就听你的吧。”说着转过身朝着船舱走去。高士廉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但在岭南待了几年却将他煎熬的看上去像是五六十一般。
这时的岭南可没有后世广州深圳那样繁华,属于偏远之地,而且是没有开发的那种。“南方湿署,近夏瘫热,暴露水居,蝮蛇落生,疾病多作,兵未刃血,病死者十之二三。”就是最好的写照。
还好高士廉的身子骨硬朗,虽说也得了几场大病,最终还是扛了过来。这次收到外甥来信,说是无忧找到了心上人,而且此人性情颇佳,又有大志,还在杨广面前挂了号,又立了几次功劳,这才换回了他重回中原的机会。
高士廉是非常相信自己这个外甥的眼光和本事的,他既然这样说,那这个叫李向的年轻人就一定有写本事了,因此高士廉一路行来心中对李向充满了期待。
这几人船进了洞庭湖,也算了正式进入了中原,高士廉也忍不住想要看看这大好河山。刚刚站在船头一时间惆怅几许,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朝廷中的一员,也游过许多名山大川,可谁能想到再次游历却是戴罪之身。
再想想在岭南听到朝廷的只言片语,虞世南更加有些难过。好好的大隋皇朝就要毁在那些自认为是忠臣贤臣的手中了,堂堂皇帝也是眼见着国家积重难返,无力回天啊。
高士廉有大才,而且对时局和天下的判断往往是一针见血。在他被贬往岭南时,他就知道大隋的末日就快到了。此次回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去管朝廷的事情了,就是想在家中看着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长孙无忌和无忧两个孩子成家立业,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乱世。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想太平,却有人想叫他不太平。好好行船中,突然感到船身猛烈的摇晃起来,紧接着就看到船板上居然在往上冒水。这一下高士廉就知道要坏了,要么就是船沉人亡,要么就是水匪作怪,要劫船了。
老仆早已吓得哆哆嗦嗦不知该怎么办好,高士廉一边摇头一边思虑,看来不要想这平安了,就连回往中原现在都成了奢望了。
他没有多少的害怕,相反却更加镇定了,在岭南受到此生从未经历的那种痛苦,早已叫他看淡了生死。现在这样葬身鱼腹未尝不是善终。
他比起眼睛,等着船舱中的谁慢慢淹至他的膝盖、肚脐、胸口……
“就是他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