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大雨,姜渺的离开带走了所有的阳光,他是没有伞的人,只能在雨中无遮无庇。
当然是怨恨过的,他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怨着她,可面试那天,重逢的第一眼,他看到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天晴了。
可是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重逢不是久雨放晴,而是悲剧重演。
郑予安在城市边缘飞驰时,姜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的力气都在刚才的剖白中耗尽了,她累得呼吸都觉得沉重。
他临走前发红的眼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折磨着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姜渺将没打点滴的手盖在眼睛上,紧咬着牙关,掌下却溢出一点水痕。
她真的好糟糕。
点滴一直吊到深夜,护士撤下最后一个空瓶,处理好她的针眼。
没有吊针的限制,姜渺依旧觉得很不舒服,头脑晕沉却睡不着,熬到天亮医生查房,姜渺问他自己能不能出院,得到肯定的答复。
医生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大致是一些年轻人要注意保养身体规律饮食的话,又问姜渺男朋友在哪里,怎么不来接她出院。
姜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能吧。”医生很惊讶,“不是男朋友还跑前跑后地为你操心?”
“真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板。”
医生啧啧称奇,“还有这么好的老板。”
闲话没有多聊,医生又嘱咐了让她办好出院手续后去拿药,姜渺谢过医生,在他走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昨晚吃剩的粥被扔掉,她背了包正准备离开病房,门口却出现了一个颀长身影,手里还提了一袋子药。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我送你回去吧。”郑予安语气淡淡的,昨夜的失控未见分毫。
“你……”姜渺像被尖刀刺进心窍的缝隙中,心里泛起一阵酸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郑予安走过来要接姜渺的包,却被躲开,“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话虽如此,她苍白的脸色却没有一点说服力。
“姜渺。”郑予安的语气厉了几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我没有办法对生病的员工置之不理。而且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曾经对你母亲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你。”
姜渺回忆起妈妈和郑予安仅此一次的会面,的确是有过这样的交流,但那只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男朋友的殷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