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太对,是生病了吗?”
“也没有。”
“真的?那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郑予安。”姜渺抹了把脸,打断他,“我们见一面吧,就现在。”
那边似乎有些意外,很快回道:“好,我现在就在你家附近那座石桥上。”
姜渺猜测他可能已经在那附近晃悠几天了。在世界离她远去的时刻,还有一个人这么执着地牵挂她,也许算是一种安慰。但那一刻,姜渺荒芜的心中只有一个事实在熊熊燃烧——
她的人生将如陷沼泽一般不断下坠,她不能拽着郑予安一起。
也许遭遇的伤痛太多,大脑触发了保护机制,怎么去和郑予安见的面,姜渺事后不太能回忆起来。当时身体好像被另一种人格接管,她以一种灵魂出窍的视角,旁观自己冷静地吐出分手的话,在郑予安的不愿接受和挽留中,越来越失去耐心,变得歇斯底里,向这个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男孩说尽这世上最伤人的话。
她的目的达到了,郑予安走了,带着满腔郁愤与痛苦。
姜渺本以为,在失去妈妈的阴影之下,任何事情都像被风拂过的细沙,无法触动她的心。但分手的戒断反应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删掉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扔掉生活里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意识到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之后,她浑浑噩噩,每天夜里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以为已经处于最低谷,没想到还会有更糟糕的事。
几天之后,姜渺从墓园回家,进门发现家里像遭到洗劫一样,周强的东西都消失了。
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姜渺曾无数次希望他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但不能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是他还欠了自己一条命债的情况下。
所有能联系到周强的方法都失效,姜渺只能从他常去的地方找。
找到工地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包工头刘东奎正一脸怒色。
“你爸欠钱不还还跑路,我不先来找你就算了,你还敢来找我?”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听说你是高材生是不是?你爸走之前还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没钱还我,但他说你以后肯定很能赚钱,把你抵押给我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像是一场梦。
或者说自从那个下午看见楼梯下淋漓的血迹起,她就陷入了一场怪诞的迷梦,梦境的走向不受控制地坠向毁灭。
杂乱的建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