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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着姜渺的表情,说:“我是不是又让你做了为难的事情?”
“嗯?”姜渺反应了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我也很想来看看妈妈,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我没有勇气做出这个决定,那样的话,妈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所以我应该谢谢你。”
虽然这么说,郑予安的表情却没有缓和多少,他看姜渺的眼神似乎她在说什么安慰人的假话一样,姜渺无奈地说:“不会再发生半夜发烧的事啦。”
好像为了证明她现在很健康有活力一样,她上前几步一溜烟就窜上了车。
车驶出墓园,平阔的道路旁站着一个人,似乎等待已久,在姜渺和郑予安注意到他之前就已经望了过来。
郑予安停住车子,扭头看向姜渺,她正望着那个人出神,眼神一样很惊讶。
是刘衡,好像比上次见面更瘦了,穿的还是很单薄,戴着一顶帽子,目光穿过前挡玻璃与姜渺对视。
郑予安皱眉,伸手准备解开安全带,却被姜渺按住了手。
“我去吧。”姜渺平静地说,“他的心结因我而起,终究还是要我自己解决。”
血染
处理后事那几天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好像在炼狱里煎熬,又似乎过得很快,姜渺只是出门一趟的工夫,家里便再也不会有妈妈的身影。
姜渺站在窄小的客厅里环顾四周。这个家很小,充满了逼仄的生活痕迹,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能将四壁一览无余。所以她再一次鲜明地感觉到,她再也找不到妈妈了。
周强撞开门,醉醺醺地往房间里走,路过姜渺时,因酒意而迷醉的双眼剐了她一下,含糊不清地粗着嗓子说:“去去去,给我倒杯水,渴死老子了。”
姜渺没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默然地看着他躺倒在曾经妈妈睡过的床上,姿势极不斯文,连鞋也没脱。
失去妻子这件事情对周强毫无影响,他照样每天出门鬼混喝酒,对丧事唯一表现出的遗憾,就是在周围邻居来吊唁时,向他们大声抱怨关淑丽没给他留个儿子就走了。
一个人竟然可以冷漠到这个地步,对一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人的离开无动于衷,关淑丽在他身边受尽委屈,连死亡都无法唤醒他的一丝人性。
姜渺忽然大步走进房间,停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周强。
感觉到被注视,周强睁开眼睛,看见姜渺手里没拿水,原本是要发火的,对上她的眼神时忽然噤声。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