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度送了父皇离开,又安排了浑浑噩噩的郑阿蛮与大公主入宫。
等到天色微微亮,陈大胜还有常连芳才闻讯赶到。
李敬圭盘膝坐在公主府门口,看着深蓝炫彩的斗拱一动不动。
常连芳过去盯着他眼睛半天,他才眼神恢复清明,看着常连芳说:“阿蛮死了才是解脱呢。”
常连芳一个耳光过去,打的他一个踉跄趴在台阶上。
李敬圭趴在地上笑了一会,又抽泣起来。
陈大胜想起那个神采飞扬的郑阿蛮,也觉着,这人如今活在永夜一般,便是怎么挣扎,也出不去了。
没有修好的公主府门缓缓关闭。
他们三都无言的看着那门,一直到最后,五皇子杨度从门缝里出来,瞧见他们却笑了。
他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也不管礼仪,也不顾及仪态的就地一蹲下,先是一声叹息,接着说:“这朝上事儿,咱们这个岁数,年纪,也都干涉不了,可我却有个馊主意,想必能破此困境。”
常连芳与李敬圭双目一亮,齐齐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一抹脸,半天才说:“都说了馊主意也要听。”
李敬圭咽下吐沫看着他的脸说:“你先说来……”
五皇子看看左右,觉着安全才说:“我却怕你们舍不得。”
常连芳急了:“有什么舍不得的,除了命不能给,这命也不是我自己的,我得为妻儿活,其余身外物你就随便说呗。”
李敬圭点头:“对对对,只要阿蛮日子能有个盼头,我的命没事儿,我至今无牵无挂的,给了也无所谓的……”
多少做人质的孩子,都栖栖遑遑送到皇爷身边,多少为难都一起承受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三,若是太平盛世没了阿蛮,从此他们也不会好了。
六皇子艳羡的看着这两人,又去看面无表情的陈大胜,他忽然问陈大胜:“若,不要命,舍些身外物,陈侯可愿帮衬一下阿蛮?”
陈大胜却坦然一摊手:“不违背我父教导,不违背国家律法,五爷尽管说便是,我虽与阿蛮无深交,可他是小花儿的兄弟。”
那也是我兄弟。
五皇子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伸手指挠了一下下巴才说:“当日我父皇发的赏功,诸君可舍得?”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面露惊愕。
陈大胜惊愕:“赏功钱?我的给我父兄随葬了……”
五皇子愣怔,抹了一把脸叹息:“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