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链子。
那是黎纵贴身带着的东西,竟这个小崽子开口要他就把它送人了。
“呜呜呜呜呜……给……”
余霆攥着项链阔步离去,踩着漫天的雨声消失了在雨幕里。
直到余霆走远,小霸王才哇地一声坐在地上:“欺负小孩儿啦!欺负小孩儿啦!哇啊啊啊!!”
……
村子很小,卫生院很小,很安静,几乎没有病人。
余霆在一楼缴费窗口询问了一下,然后径直冲上了三楼,推着清洁车的工人看着刚拖好的地,又被踩出了一连串湿答答的水印,心中莫名唏嘘。
余霆冲上三楼,一个拐角就撞见黎纵从问诊室里走出来,一个闪身又躲回拐角里了。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谢谢医生。”黎纵的声音从看不见的地方清晰地传来,随即是一阵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这一刻,余霆悬了很久的心随着门板的余音一点点落下,那些所有的担心、不安、焦虑都在一瞬间如柱塌方。
他沉沉地闭上眼,紧绷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身心仿佛只剩下了不堪重负的疲惫。
余霆读过很多书,书上说“牵挂”是人和人之间的挂念,心和心之间感应,以及默默无声的眷恋,可没人告诉他牵挂会让人这么心惊胆战,这么手足无措。
为什么,他不该有这种情感,他怎么会对谁有这种感情,为什么是对黎纵……
黎纵:“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余霆浑身一震,不知为何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走。
他转身就往楼道里钻,身后的脚步声就像索命的鼓点,逼得他狼狈地躲进了楼道口的防火门后面。黎纵的脚步声从他面前飞快地闪过,钻进了下方楼梯口。
余霆那幅一贯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的皮囊在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觉得太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黎纵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说不出任何关心的话。
他的心脏撞击着胸腔,嵌进肉里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抑制不住地发颤。
黎纵的脚步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烧燎原般地茫然才稍稍褪去一些。
他在干什么?
他到底在干什么?
黎纵始终还在沸水塘,他们肯定会见面,黎纵迟早会问他,问他为什么来医院,问他为什么躲……
……到时候该怎么回答?
短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