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东西。
这也是沈霁临常看的一则。
“不知道你怎么看?”郑晚瑶熟练掰碎干姜,侧颜轮廓被日光镀上一层柔和光束,好像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少了些凌厉。
只是指尖那些香料混合后,却有奇异的特殊味道。
“眼下三国纷争,战火四起。正应了他的话,非重法不能压制。”她一面动作,一面看似随意地闲话:“这位老将名气虽不响,其真知灼见,倒远胜当世枭雄。”
沈霁临望向她:“我常听人说,重法强压之下,更易使民心向背,怨声载道。”
“硝烟之下人人自危,仁政宽和看似爱民,实则害民。若无纲纪法度加以挟制,更将大乱。”郑晚瑶将往小石臼中加了些蜂蜜水,交谈间不由思及战争残酷。
父皇便是因此丧命,一时连那香甜的气息萦绕鼻尖也未察觉。
“三国割据,狼烟蔽日,百姓们已然是惊弓之鸟,倦怠不堪了。眼下他们最需要的,恰恰是一个有着铁血手腕的君主,先有严刑厉法,方能海晏河清。”
“至于这天下究竟落入谁手,他们其实并不关心。”
也许是回忆作祟,她不自觉就说得多了。
沈霁临注视着她的脸,朝堂上表奏议事,那帮迂腐守旧的大儒只会空谈圣人经论,还是第一次有人与他政见相投,环环拆解下来,依旧合心意。
“你说得不错,只是还漏了一点。”
郑晚瑶稍稍侧首,手上动作下意识放缓了些就听沈霁临道:“依我之见,重法不单只用于民,更该用于军中,效仿先秦论功行赏,奖惩分明,责一而不责众。”
“如此,当能稳固军心,所向披靡。”
有理有据,连兵书上未曾详说的细枝末节都补齐了。
郑晚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忽而缄默一瞬。
周遭一时静谧无声,鎏银香炉中细细燃出烟雾,轻柔缥缈,随风摇逸于二人之间。
仿佛此刻他们并非政敌,也不是仇家,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有志之士,欲扶大厦之将倾。
她想到这里便觉得恶心。
郑晚瑶面上却散漫地轻笑,仿佛冰雪消融:“如果不是各为其国,也许,你我能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沈霁临愣了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话竟能从郑晚瑶嘴里说出。
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认同?
郑晚瑶并不打算给他继续延伸话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