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消灭掉大半筐。
吃得渴了有水果有饮料,想歇歇牙了有软和的鸡蛋糕,元京墨一直没停嘴,到晚饭上桌的时候半点没觉出饿,摸摸肚子都是鼓的。
林珍荣专门多做了几个菜,元京墨不饿也没说,只是坐下吃饭的时候吃得慢,没吃煎饼馒头这些,就边说着话边吃了些菜。
有些讲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在秀溪这种乡下地方,白天都得干活,有时候忙起来甚至没日没夜,就吃饭的时候能坐下来说两句话。尤其是这样饭后没其他事忙的晚上,饭不急吃,人围桌坐,边吃饭边说话再常见不过。
元京墨终于回家还兴奋着,加上不饿吃得少,说话就格外多。
宿舍里的几个舍友挨着说了个遍,会拆装电脑的蒋烈、玩牌手气巨好的谢一鸣、拿做数学题当爱好的乔植,后来说到秃顶的幽默教授、胖成小猪的流浪猫、第一次听说的机器人社团、得靠自己算着凑够的学分制度……
他说得兴致勃勃,几个大人也听得高兴。
元鹤儒一贯遵循细嚼慢咽七分饱,吃到差不多没再动筷子,坐在桌边听元京墨说话,听到后边想起来,说:“昨天晌午高阳过来给他奶奶包药问起你,说要来找你玩。”
“昨天?他回来这么早啊。”
“说学校管得松,没课还是怎么,放十天假。”
“十天?!”元京墨震惊到差点破音,他还以为自己学校不补课多放一天半已经够多了。
林珍荣让他逗得直笑:“可看出来上大学好了。”
“那肯定呢,”元京墨掰着手指头把秀溪考上大学的几个人数了一遍,问,“何雨婷回来了吗?”
“她还没,说是得后天了,明天的票没买上。”
元京墨眨眨眼,感慨:“首都就是不一样啊……”
说到这儿林珍荣叹了口气,笑容没了,想夹菜的筷子也落下来搁在桌上。她情绪变得太明显,一看就是有事,元京墨连忙问,林珍荣说:“婷婷她妈前些天打糠,没站稳,手绞进机子里——”
林珍荣摆摆手,没说下去。
元京墨虽说打小没下地干过活,可毕竟是在秀溪长起来的,知道打糠是把粮食的秸秆秧棵粉碎磨成末,也见过打糠的机子运作起来是什么样。电机一开,玉米秸木头棍弄进去出来就是粉末,人的胳膊如果滑进去会怎么样根本不敢想。
听着已经是不短日子的事了,打电话的时候家里都是问元京墨在那边怎么样,没说过这些。秦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