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长叹息出来,“我的天爷啊……”
“很苦恼?”只听铛的一声轻响,一杯散发袅袅白气的热可可被放在了桌面旁边。
陆途一只手插兜,俯下身来,几乎是笑眯眯地看过来,“需要帮忙吗?”
苏星禹身体如同应激一般轻轻颤了下,瞬间以掩耳不及的速度,伏在了桌案前假装埋头数金豆子。
缓缓地,他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无措,伸出手抠挠了两下鼻尖,“没、没苦恼……”
他就如同认真伏案在前,继续慢吞吞扒拉着金珠,连开口嗓音有些凝涩,“总得把金子多少给数清楚,然后一个不少地还给——”
陆途默不作声,忽然伸出手捻起一枚金珠,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反射出来的璀璨光芒,并慢条斯理地询问道,“不喜欢金子,是吗?”
苏星禹喉头骤然一噎。
顿了顿后,他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哈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金子……”
当啷一声轻响,陆途将那枚金珠轻轻放在了天枰一端,然后他双手插兜仔细端详,声音低沉柔缓下来,“那就是不喜欢我了。”
此话一出,苏星禹脸上瞬间尴尬而又空白。
“不值得……”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他低垂着脑袋,就如同从肺腑深处发出叹息。
苏星禹这话早就想说,但他又不想狼狈,于是佯装一般抬起手揉搓脸颊,此时嘴角牵起了个无力、自嘲的苦笑,“你说说这事儿搞得……”
可是话都还没等完全说出口,仿佛一直以来的苦恼已然决堤,一行眼泪忽然就崩溃流淌而下,蔓延划过了他的脸庞。
陆途拉开了位于他身边的座椅坐了下来,他现在的模样更加像是一位年长的朋友,用包容宽恕姿态注视与聆听。
“我……”苏星禹倔强地转过脸去,眼眶一片通红,喉结艰涩上下一滚。
“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人保护你。”陆途静谧深沉地注视着他,嗓音低哑,“让你养成了一副表演伪装的习惯,对吗?”
“没、”话音未落,苏星禹就连忙动手擦去颊边泪痕。他睁着一双湿红眼眸,矢口否认道,“不是、没——”
可话虽这么说,眼泪却更加汹涌。
胸腔深处就好似被火星点燃,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活火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甚至骨髓都在为之战栗,才能不将这份经年累月的情绪爆发出来。
“别、别问了、”苏星禹紧紧闭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