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笔一挥,写下个否字,接着将那奏折扔在一边。
滴漏声,侵扰着月色。
环佩僵硬地跪在李承赫的殿中,跪了有三个时辰。
面色苍白,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李承赫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处理完毕后,冷眸落在她身上的白衣之上,冷笑一声。
“还穿白衣做什么,早点撕了吧。”
“明知她是个假冒的玩意,你还帮她去兑换银票,怎么,你是贱吗?一天不伺候别人就不舒服?”
环佩只当他在放屁。
她看着自己雪白的衣襟,唇角也溢出嘲讽。
是啊。
小姐还活着,这白衣该换了。
只是没料到,小姐走得那么快、那么仓促,她准备的好些东西,都未曾呈上……
眸光颤了颤,迎着李承赫的视线,环佩语气平稳。
“对,银票是奴婢帮她兑的,奴婢恨不得她早点拿票子滚蛋。”
“太子您瞧,她走了以后,这太子府总算清净了。”
“不会有人再仗着那张脸兴风作浪,太子您也能腾出精力来,筹谋着为谢氏发难之事了……”
“不知太子准备何时……重启当年旧案?”
李承赫眼底阴冷之色渐渐凝聚,眸中带着杀意。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下次你若再敢自作主张,孤绝不饶你。”
“滚出去。”
他冷声下令。
环佩扶着地面,挺起跪的麻木的双膝,心里喘了口气,缓缓离开寝殿。
李承赫则死死盯着窗外的夜色,眸光愈发阴沉。
盘查了五日,凌氏眼线翻出不少,只是迟迟未见谢绾的踪迹。
直到昨日越千提醒他,也许谢绾出了太子府直接离了京,未曾在京中停留,才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时。
他才恍然意识到,还有这个可能性。
她怎么敢走?
她怎么敢那么果决的走!
被越千提醒之后,李承赫立刻盘查了那日的出行记录,酉时之后,封城之前,只有三辆马车出入。
一辆,是登记了三皇子令牌的军队营车。
一辆,是进京做法事完毕,连夜出城返回普济寺的寺中车马。
一辆,则是进京做生意的江南游商,不知有什么急事,花了百两银子的关系,连夜出城。
其中,最有可能窝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