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等色令智昏之辈?”
昭和帝深吸一口气。
心知自己听信了谗言误会了李承赫,又不好落下脸面同他道歉,看着他身上的茶渍,他抬了抬手,示意后者起身。
到底退让三分,“你做这些,可先同朕通个气……”
李承赫语气恭敛,“这次是儿臣的疏忽,下次一定先禀明父皇再行事……”
昭和帝面色稍缓,“好了,你仔细与我说说这名单上的人。
“遵命。”
养心殿内,狂风暴雨已歇,一派父慈子孝,温顺和睦。
……
东宫。
养伤半月的谢绾已能自己起来走动了。
落井的那些伤口,虽然看起来惨烈异常,但都是些皮外伤,骨头只是错位,并没有断,所以这次恢复得很快。
只是,这东宫又华盛又冷寂,让她觉得极不适应。
在太子府时,下人们虽然靠钱才能笼络,但彼此之间也能说说话聊聊天,可这东宫却好似一个金色的囚笼一般,宫人行走伺候之间,谨遵尊卑贵贱,行事处处小心,不敢有任何搭话、交谈之举。
明明满宫的人,却像只有她一个一般。
只有晚间李承赫回来时,才有人陪她说话。
可李承赫……
谢绾坐在梳妆台前,拢起那搭在肩上的长发,看着锁骨处画上去的胎记,眸光满是复杂。
李承赫也不知怎么了,最近看她的眼神,总是在模仿当年。
举止体贴、温柔似水。
会为她梳发,会陪她用膳,也会与她闲谈下棋。
只是第二天一早,在她梳妆之前,他总要笔蘸朱墨,在她身上画上她原本就有的胎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没有欢喜,尽是落寞。
“谢姐姐——”
外头传来一道清亮又活泼的女声。
下一刻,五公主李沁儿欢快地跑进殿中。
她着一身红衣,长发盘辫,头带流苏,行走之间轻快灵动,是宫中少有的明媚。
谢绾在东宫修养这些时日,五公主时不时会过来探视她,给她带些新鲜的吃食和玩乐之物,一来二去,二人也熟络起来。
每次看到五公主,谢绾就想到从前的自己。
“谢姐姐!今天我邀了香衾姐姐进宫,她的兄长……也会来!”
说到兄长两字,五公主脸上带着小女儿的含涩与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