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也唤了她一声,“环佩姐姐……”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环佩和那少女的眸光对视。
心,重重沉下。
什么都一样,偏偏眼神不一样。
她自嘲一声,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连告退的话都不愿讲了,匆匆离开,奔回自己的院落中,踉踉跄跄。
直到她坐在那黄铜镜前,看着自己鬓角的苍白时,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都是假的。
十年了,她都已经老成这样了,小姐怎么可能还是……当年模样。
……
环佩的离开,并未起什么波澜。
起码在李承赫这里,没有任何影响。
谢绾抬手准备将衣裙褪去时,他几步上前,帮她将绑带耐心系住。
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取。”
“这样好看。”
他牵着她的手,为她讲着殿内每一处的布置。
“这个梳妆台样式,京城的匠人打不出来,如果去扬州请匠人,来回又得几个月的脚程。”
“后来孤想起安国公家中似乎娶过一位江南的儿媳,便差人去她的嫁妆中找,果然找到了一模一样的。”
“只是边角上的宝石有些脱落,便换上了你最爱的红宝石。”
“还有这全身的琉璃镜,也是南洋漂过来的珍品。”
“你的院里又请了两个扬州的厨娘,待会儿你尝尝她们的手艺如何,若不满意,孤再去扬州给你寻。”
……
桩桩件件,衣食住行,他皆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他每说一处,她的心就凉一瞬,到最后沉入谷底。
怕他不记得她,又怕他太记得她。
谢绾觉得自己很矛盾。
所以当李承赫在午后执笔过来,要为她点绘那褪色的蝴蝶时。
她忍不住冷嘲热讽,“李承赫,你何必这样麻烦,京南有那擅长刺绘的师傅,你让他们直接给我纹刺一个便成了。”
李承赫抬眸看她,眸中尽是柔色。
“谢绾,孤不许别人碰你。”
谢绾浑身僵住。
不敢与他对视,别开了脸。
他却攥过谢绾的下巴,语气认真:“那日,你跟斐玉珩那一次,仅此一回,若再敢犯,孤决不饶你。”
谢绾冷笑,“怎么,就许你左拥右抱,不许我出门采花?”
“你的太子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