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又从何说起,我只是……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认为人不该沉湎于过去。”解彼安想到八卦台上的幻象,想到他做的过于前世的梦,尽管不想承认,其实他确实有些害怕,他害怕在金箧玉策上看到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故事,他害怕看到自己和一个男子的爱恨情仇,他害怕他看了,就会用前世的枷锁束缚今生。他好奇,但他要压制这份好奇,因为他不想徒增烦恼。
只是,他也担心他还会不停地梦到前世种种,他担心那是轮回转世也不能消解的执念在逼迫他去正视什么。
范无慑沉吟片刻:“若你不想知道,那就别想了。”
“嗯。不过,祁梦笙为何要找人皇转世?做过皇帝的人多得是,她指的,是宗子珩吧?”
“必然是。”
“就算他们之间有恩怨,宗子珩都已经死了百年了,什么仇恨,连人转世重生都不放过?”解彼安摇摇头,“执念太深,害人害己啊。”
范无慑心想,祁梦笙要找宗子珩,多半是为了他的帝王命格。古往今来,做过皇帝的虽然多,但天人历劫转世,带有帝王命格的却很少,有的短命崩殂,有的被夺权篡位,大多是有帝王运而无帝王命,而帝王命格的人中,又有不少是凡人,一生都不会结丹。像宗子珩那样同时兼具帝王命格和绝顶天资的金丹,能练就世上最厉害的仙丹灵药——绝品人皇,祁梦笙想彻底褪去病弱衰老的躯壳,用冰灵重塑肉身,只有绝品人皇能帮她。若真让她得逞,她的威胁不亚于百年前的自己。
范无慑眼前浮现了宗子珩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正是绝品人皇,将他逼到了绝路。
怀中人逐渐失温的身体,涣散的瞳仁,还有那将整个人间涂抹得猩红的血,一百年了,仍历历在目。
他滔天的恨意和无穷的力量,都不能攥紧怀中正在流泻的生命,都不能阻止他最爱的人毅然决然离开自己。
他在大哥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温柔笑容,却说出最残忍的遗言:“小九,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们都不要再相见。”
爱也好,恨也罢,世间再无宗子珩。
世间岂能没有宗子珩?!
于是他撕裂了酆都结界,妄图逆天改命。他要亲口告诉大哥:“我不要你的丹,我只要你。”
最后他一败涂地,被打入无间地狱。
地狱百年,犹不及相思苦。
范无慑陷入沉痛中无法自拔,几乎忽略了外界。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解彼安焦急地轻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