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感觉自己进入的根本不是房间,而是开了个窗户的内脏深处。
铁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卟兹卟兹”的声音,那些深浅不一的红黑色迅速漫过铁靴的缝隙往他脚上钻,他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弄出这场面的人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将血液均匀地涂抹在房里。但是有些地方他涂不到,于是就用甩的。四周那种或是泼洒或是喷溅的痕迹显得非常疯狂,加文几乎能想象对方拎着一桶人汁用各种道具洒着玩的场面。
“夫人!?”加文冲过去将贝尔维娜从血泊里拉起来。
她哭泣着,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跟外面的雪地一样。
“救、救救我……”
贝尔维娜贴过去,用脸颊轻蹭加文的胡茬,她已经感觉到了铠甲之下那种让人满意的力量与热度。
“我们先离开这里。”加文紧张地说道,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
贝尔维娜像小孩子似地哭泣着,眼神因为极端恐惧而略显呆滞,加文打从心底里心疼这位年幼的公爵夫人。他踩在这片血肉泥沼里,艰难地抱着贝尔维娜离开了这个可怕的房间,然后直奔楼下的守塔人房间。
他将贝尔维娜放在了小床上,然后点燃了壁炉,他紧张地对贝尔维娜说道:“已经没事了,夫人。”
贝尔维娜的眼神落在地上的血脚印上。
加文僵硬地扭过头去,他是抱着贝尔维娜出来的,所以贝尔维娜没有留下痕迹,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
这脚印从楼上那个恐怖的血房里一直延伸到最底层。
“弄干净。”贝尔维娜的面孔像玩偶般精致而冷漠,“不然你就死定了。”
加文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清洁工具,然后迅速擦干净自己铁靴上的血迹。
“那、那是什么?”
旧钟塔的最上面那层从来不开,守塔人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公主殿下。”贝尔维娜笑起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不过她的回答让加文感到毛骨悚然。
公主殿下是旧钟塔的爱称,但是现在加文有点不敢想里面更深的意义了。
“白银公爵喜欢这种游戏。”贝尔维娜愉悦地看着他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语气却紧张而绝望,“他给旧钟塔的顶层上了十三把石锁,十三把银锁,十三把金锁,并且让魔鬼看守那个大门。”
加文还从未想过如此有奇幻色彩的东西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