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从宗明赫手下逃走,与一群长老和高阶修士战至精疲力竭,根本没有气力御剑或御寒,只能用一双脚踏过昆仑无边无际的雪原。
那种冷,像千万根针扎进骨髓,像一把把刀凌迟皮肉,他连灵魂都在战栗、在惨叫。
最后,他倒在了雪地里,在重伤、酷寒和饥饿中等待死亡。可就在他油尽灯枯之际,竟意外参悟了宗玄剑第八重天。
虽然也算因祸得福,但自那以后,他变得更加畏冷,那茫茫一片惨白,只让他想起死亡的无限临近。
“我记得,有一年雪特别大,风也特别大,人都快要站不住了,根本没法赏雪,是不是?”
宗子珩愣了愣,他不禁忆起往事:“对,那应该是大名最冷的一年,你当时跟仲名差不多大,一脚踩在雪地里,直没到膝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竟是头一次,他想到雪,能牵连出的是好的回忆。
“大名真的下过那么大的雪?”
“嗯,我记忆中,也只有那一年。”宗子珩看着悠远的远方,“你个子小,不但在雪地里走不了,还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我要抱你,你又不服气,非要逞能,御剑给我看。”
宗子枭噗嗤一笑:“御剑?我好想有点印象。”
“结果当然是摔了,还好雪厚,摔得也不疼。”宗子珩的唇角带笑,目光也不觉变得温柔,“你从小就是不甘示弱的性格。”他的眼前仿佛豁然开朗,他以为他一辈子都无法再赏雪,可此时他却想起了许多与雪有关的少时回忆。
“我只是不喜欢输给任何人。”宗子枭顿了顿,补充道,“但可以输给你。”
俩人不禁对视一眼,顿时如梦初醒,都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刚刚一同回忆往昔,是他们自重逢以后,最平和的时刻,暖到令人的心都酸了起来。
就在他们都感到无措时,宗子珩打了个喷嚏。
宗子枭撑起自己的皮氅,盖在大哥身上,并将他拥入怀中:“你还是这么怕冷。”
“没有灵力护身,自然冷。”宗子珩用平淡的语气来抑制心室的悸动。原来想起与雪有关的美好的场景,便能助他对抗对雪的恐惧,他甚至觉得没那么冷。
“你有我,我不会让你冷。”宗子枭将灵力注入大哥体内,“我记得你从前就怕冷,一到了冬天,总是裹得很厚。”
“嗯。”
“而且入秋之后就只喝热水,我若喝凉水你还要说我。”
“天冷了,喝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