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呢。”
阿穹笑了笑道:“哪还有什么阮氏阿穹,她早死了。现在只是你的阿母。没能陪在你身边保护你长大,是我一生的遗憾。希望余生能够伴随你左右,照顾你,直到我死的那一日。”
母女二人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几乎都忘记了小枭,直到小枭来敲门甄文君才想起她来。
小枭进门时端了酒菜,说怕她们饿了,特意去庖厨拿来的。甄文君有点儿过意不去,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端菜,她还不太适应有个孩子在身边,时不时就忘了她的存在。
小枭放下酒菜要走,甄文君将她叫回来:“你别走了,一块儿吃点。”
小枭甜甜地应了一声,立即坐了下来。甄文君分了碗筷,阿穹说:
“这孩子长得不像是大聿人。”
“她不是。”甄文君道,“她是骨伦草原最后一个孩子。”
阿穹似乎很喜欢小枭,喜欢看她舞刀弄棒的样子,夸她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若是精心培养的话,日后定是将才。
小枭也爱和阿穹待着,晚上抛弃了甄文君非要挤上阿穹的床和她一块儿睡。阿穹给她讲故事,就像曾经对年少的阿来一样。
甄文君还在婚假之内,这些日子也没去朝中,正好给她时间陪陪阿母,理清所有思绪。
阿歆来过几次,带了很多食物和衣服来,问候几句便要走。阿穹拉着她让她多留一会儿:
“反正你也不去禁苑,天子在宫中不方便出行,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何不留下,和阿来多聊聊。”
甄文君从来没想过阿母会对阿歆这般亲和,就算历经沧桑,但阿母从前对阿熏也不曾这样殷切过。阿歆留了几次,三人加一个孩子一起吃了几顿饭后甄文君发现阿母是在旁敲侧击,想从阿歆口中套出关于李延意的想法。
阿歆不知有没有察觉阿穹的小举动,对所有和李延意有关的事全都守口如瓶坦言不知,问过两次无果后,阿穹便不再追问。
说到底当年夷阮氏全族的乃是明帝,是当朝天子的亲生父亲,甄文君没有切身经历过,光是听闻都深感悲愤,更不用说经历这一切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阿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