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让你读书是为了拿状元?”
季凡灵:“滚滚滚。”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傅应呈蹙眉像是回忆一样,慢悠悠思索,“你什么时候成绩好过?”
季凡灵:“……”他妈的。
她害怕傅应呈对自己失望的担心好像一场荒谬的大屁。
女孩恼羞成怒,板着脸冷冰冰说:“你笑吧,别到时候看到我的成绩被吓死。”
傅应呈:“吓死?你是说十月月考倒数第一的那种程度么?”
季凡灵一愣,很快意识到他口中是她死前最后一次参加的月考。
季凡灵冷冷道:“那是因为我没考语文。”
“你语文不是考52?”
“那是因为我他妈的没写作文!”季凡灵彻底怒了。
“是么,”傅应呈淡淡道,“所以为什么不写作文?”
季凡灵心里一颤,不吭声了。
其实她不是没有成绩好的时候,她小学的时候也是班里前三,直到江婉突然查出胃癌,她只能医院学校两头跑。
最后江婉离世,她整个人像是套在一层厚重的罩子里,半年都听不进去课,即便这样,成绩也维持在中上游的水平。
可很快,季国梁的赌瘾越来越大,发展到了带人回家开赌桌的地步。
醉酒的赌徒输红眼的怒骂和吵架声,整晚整晚吵得她睡不着觉,她跟季国梁的斗争,每次都以家暴和克扣生活费结束。
在她还没学会偷钱的时候,她每天都在挨饿,所以习惯了有饭吃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吃撑,然后一两天不吃饭都没有问题。
胃痛,伤痛,和缺乏睡眠,让她越来越频繁地在课上睡着,落下的课程也越来越多。
即便这样,她还是擦线考进了北宛一中。
直到高一下学期的一次考试。
头天晚上,她的腿被打伤了,疼得睡不着,导致她在考场上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交卷前十分钟,她才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白卷,仓皇地拿起笔,心急如焚,补救一样拼了命地写。
可是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多得她根本写不完。
时间一分一秒地归零。
季凡灵答题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彻底停下。
她想,反正写不完了,就算再怎么样,这张卷子也会是不及格。
她想,就这样吧,没有办法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