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随手准备把那张纸销毁掉，然而就在拿起那张纸的一瞬间，他突然愣住了。

刚刚自己过于关注特定的局部，以至于觉得关系毫无规律，而现在整体观察这张纸后，隐约能够看出来，这些人物关系之所以显得复杂，是因为他意识地把自已写在了中间，实际上目前已经出现的人物中，与自己有关系的寥寥无几，连线最密的名字反而是被花在外围的程潇。

几乎每一个名字，宋青、孙泰俊、自己、死者，甚至目前看来只是轻度参与了此事的所谓吴萱萱和作为警方代表的杨文焊，都能直接跟程潇连上线。

赵轩似乎突然抓住了一个把手，但他不知道最终会开一个什么东西。

把纸翻过来，赵轩提起笔，这一次他把程潇的名字写在了纸的中央，很快，一张非常标准的放射状人物关系图被画了出来。

看着这张图，再结合小狐狸刚刚对程潇做出的评价，赵轩突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刚刚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那只无形的手，似乎出现了一种他从未思考过的可能——自己对于事件中所有当事人的认识，都直或者间接地来自于程潇。

或许是因为那天开始几次见到对方时，她都处在一种楚楚可怜的弱势姿态，让赵轩先入为主地产生了保护欲和信认感，总之在潜移默化中，赵轩全盘接受了程潇对于整件事情的基本描述，自那以后他和杨文煜二人的所有推论，都以此为出发点，赵轩甚至从未跟宋青或者孙泰俊正面对话过，甚至于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宋青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轩又复盘了一下当天的情况，如果就此说是程潇最手作案再嫁祸给宋青，疑点同样很多，看着眼前被他圈起来的两个名字，他突然理解了警方在此前徘徊不定的纠结行为。

本来他对于跟宋青这个大boss见面，内心还是有些抵触的，不过现在这种情绪更多的转变为了好奇和一点点期待。

赵轩最终选了品海楼二楼的一个小包间作为二人见面的地点，这里消费平价，整体也比较低调，无论是他还是宋青出规于此都不会特别惹人注意。

消息发给陈铭，对方很快回复收到，此时赵轩有些动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开始构思见面时二人可能谈起的话题。

陈铭在邀请他的时候，曾表示他听到宋青的名字就会知道为什么见面，而两人的交集几乎只有金石滩的案子这一件事，想来想去也只可能与此有关，而且几乎避不开略显老套的利诱他改变证词的情节。

但这种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