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留在客栈不好么?吃好的穿好的,多少人伺候,他能猜到陆小少主担心什么,但乌啼城防护是出了名的坚固,就是捅破天,偌大的城还能被水淹了?
土生土长的乌啼人对外来人的‘胆小怕事’嗤之以鼻。
靠窗位置的富家公子约莫是哪个老旧家族养出来的金贵主儿,早看不惯女子抛头露面对着一众男人发号施令,管闲事管到外人头上:“笑话!乌啼之稳是经过多少天灾人祸验证的,掌柜的,莫要劝她,让她去寻死。”
这么大的雨,路都看不清,如何行路?
陆漾有她的打算,拦着随从,无心与人起口角。
困居客栈,莫说性子躁的人受不得,她自认秉性尚可也憋出一肚子火。
逞一时口快算得了什么,活命要紧。人看不清路无妨,老马识途,闭着眼都能走出乌啼城。出了乌啼城,远离可能会发生的灾祸,才是聪明人的求生之道。
这么想着,天边雷电交织,喧嚣可怖。
富家公子原还打算说几句,被乍然响起的惊雷骇得脸色发白。
“少主,都打点好了,俱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随时可以出发。”
“好,咱们走。”
她说走就走,陆家的家生子抢着为她开路。
“头发长,见识短,等着罢,一会就哭着回来了!”
掌柜虽然也是这样想,倒没吱声。
那位公子不识得陆家少主才敢诸般放肆,他打开门来做生意又岂能不知陆家深浅?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陆家之财,可通鬼神。
便是陆家只剩年迈的老夫人和一位年满十八的女少主,如此庞然大物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招惹的。
闲来无事他拨弄算盘,倏地想起陆少主八岁闭眼就能把金算盘玩出花来。
客栈乱糟糟,陆漾冒雨离开后陆陆续续有几波人离开——冲出去好歹事有危急还有的跑,困死在这,真等被水淹了哭都没地方哭。
富家公子岿然不动坐于窗前,笑话那些人经不起一丁半点的风雨:“话我就搁这了,再等等,再等等他们肯定回——”
店小二嘴唇颤抖,盯着门外倒退两步:“水、水漫进来了!”
乌啼城两百年难遇的暴雨,陆漾领着收债的队伍有惊无险地走出城门,紧绷的心弦刚要松开,远方传来一阵阵轰鸣。
“这是什么声音?!”管事话吼出来声音有一半散在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