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便没搭理。
这和尚头皮尚青,破衣烂衫,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骗乡下百姓的假和尚,并不值得怀疑。
他的注意力全在院子中。
柴房与灶房相连,都是那种乡间老旧土屋,此时早已坍塌,只剩几根烧焦的木桩。
院子内,各种脚印凌乱,还有大量污泥,显然是百姓救火导致。
张彪眉头一皱,“尸体呢?”
村正愕然,摇头道:“尸体都烧焦了,老夫出了些银钱,今早下葬,和吴老汉埋在了一起。”
“张捕头莫非要开棺验尸?”
张彪沉默了一下,想起吴阿婆当时确实有点精神恍惚,便摇头道:“罢了,带张某去祭拜一番即可。”
墓地并不远,紧挨着田垄。
三个简陋墓碑,胡乱刻了名字。
秋风拂过,纸钱飘飞,更显萧瑟。
村正拄着拐杖叹道:“吴老汉一家老实本分,去年还跟我说,要卖炭攒钱,给儿子娶媳妇,没想到遭此横祸。”
“唉,你说这人,咱就能这么命苦呢……”
张彪沉默了一下,随即上香,然后抱拳道:“吴阿婆,那萧三几日后便会处斩,张某必亲自到场,替你们瞧他,人头落地!”
六扇门数年当差,见识过太多人间惨剧,他能做的很少,只希望恶人伏法,能够抚慰亡魂。
说罢,便和村正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装作不经意询问道:“吴村正,我听吴阿婆说,后山出过怪事?”
“嗨,都是祖辈瞎传,只因后山有毒蛇出没,吓唬小孩免得乱跑。”
“哦?张某对这稀奇古怪的故事,倒是挺有兴趣,村正不妨细说。”
“行行行,张捕头是贵客,老夫备了些薄酒,咱们细聊…”
二人渐渐走远。
秋风拂过,落叶飘下。
吴阿婆原本干燥的墓碑,忽然变得阴冷,水汽逐渐凝结。
水珠汇聚,
顺着墓碑缓缓滑落。
犹如两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