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但觉手腕、足腕瘙痒,铁圈内藏毫毛,扎入肉体,瘙痒入骨,每转动手腕、足腕,或是手足运力,牵动气血、筋络,更隐隐刺痛无力。这感受并不强烈,但胜在绵绵不绝,不停不消,十分挠人心肝。
越是走路,便越是留意足腕的不适,走得远时,心烦意乱,有打砸周身物事的冲动。林尘强自镇定,调息身体。将不适之感全然压下,心中虽有烦意,却不足为奇。
林尘心想:“玉城考虑周到,如此扰人心神,使人郁烦,叫人自败自弃,自然无法思索谋索逃离之策。唯保持镇定,才可不上此当。”
又走四五里路。林尘忽觉刺痛、麻痒减缓,他查看足腕铁圈。内侧毫毛已扎入骨头,再难取下,而他体质强悍,被毫毛扎破之处,已缓缓愈合,将那感受适应。
这时。兰花停下脚步。两人来到一栋高楼,匾额写道“黑水楼”三字。兰花行入楼去,朝里走了十余丈,穿过一道狭窄长廊,到一片宽广的厅堂。
这大楼外观气派森严,楼内装潢却十分朴素。与别处大不相符。楼内吏员巡视,有序布置。时能见到达官贵人、富家子弟来往。却不知来此是为何。除此之外,林尘这类“死徒”亦不在少数。总而言之,大堂中鱼龙混杂,谁人皆有。兰花显是熟悉此地,径向一面墙行去,说道:“此地物事,你自选一样在行的。”
墙壁上,垂挂许多木牌。其上均是危险的活计。林尘端详许久,心中想道:“这笔大债,我若认真偿还,百八十年未必能还清。我不如选一轻松活计,谋划出逃。那恶女叫我混入高层,哼,我毒丹已解大半,何必再听她号令。再且说了,玉城森严,入了城来,便半点不由人。那高层岂是想去便去?”左右观察,又料想自己“曲艺”“医术”自不错,若可借此安定,再求出路,当真再好不可。
但他见满墙挂牌,牌上有字符,却并非大乾通俗文字,林尘心想:“玉城莫非自有一派字符?”心下暗惊,顿想片刻,虽隐隐猜出部分吊牌含义,但不敢妄自决定,轻易选择。
林尘恭敬问道:“兰花姐姐,我曲艺、医术尚可。此处工牌,可有与二者相近者?”兰花笑道:“倒也有之。”她选一木牌,递给林尘,再道:“此一木牌,便与你说的相关。”
林尘谢道:“多谢…”兰花道:“不必。我不管你外面是何身份。到了玉城,只是死徒。我不听死徒道谢。”言语间大有鄙夷。
林尘也不气恼,心想:“这倒是位势利小姐。也罢,你瞧不上我,与我又无甚损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