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的别墅在市东边,闹中取静,是当年姐姐亲自挑选的住处。
上次迟遇回来,是今年农历新年。
这栋别墅依旧被打理得很好,院子里的植物被修剪得一丝不苟,并没有因为大堂内拥挤的灵堂和哀悼的音乐声而垂败。
迟遇一身的黑衣黑裤不需要更换,直接进入灵堂便能迅速融入到这压抑、悲伤的气氛中。
屋里全是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看见迟遇回来了,所有人都停下了谈论,看向她。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姐姐的遗像面前。
遗像或许是冉禁选的,这是姐姐很满意的一张照片。
迟遇出国第一年,迟理挨不住对妹妹的思念,跟冉禁一块儿飞去找她。
这照片是迟遇在学校里帮姐姐拍的。
姐妹俩长得很相似,一双漂亮的眼睛一旦带上笑意,便是多情浓丽的灿烂。
迟遇不舍地摸着照片。
抚摸到的再也不是姐姐温热的肌肤,而是冰冷的触感。
没有灵柩,果然只有摆放在遗像前黑沉沉的骨灰盒。
骨灰盒两旁摆放着姐姐生前经常使用的物品,高尔夫球杆、伞、项链……
看着这些充满姐姐气息的东西,相依为命的过往如疾驰的列车,从她心头狠狠碾过去。
她握着遗像的一角,捏白了指节,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
“姐,我来晚了。”迟遇跪在软垫上,给姐姐上香,弯腰鞠躬之后,将香插在已经插满了香的香炉边缘。
冉禁没跟着迟遇进屋,站在院子里一株老榕树之下,接通了路司勍打来的电话。
“你还没睡呢?”
“我听到灵堂的音乐了,你果然还是去了迟家。我说,你都已经和迟理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管她们家的事?她妹不是回来了吗?都交给她妹处理不好吗?”
冉禁说:“小遇刚刚回来,飞了十几个小时,估计时差还没倒腾过来。迟家的亲戚全都来了,一院子的人她肯定忙不过来。而且她还小,处理不了这种事情,家里和公司的事情她也不太了解,可能应付不了这种场面。”
路司勍:“……你就不怕猝死?”
冉禁淡淡笑了一声,说:“好了,快去睡觉吧。一会儿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也回公寓了。”
路司勍被气得口不择言,留下一句“懒得理你”就要挂掉电话。
被冉禁拉了回来,交待她:“我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