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可以……”解彼安想起之前他们是如何狼狈地逃出昆仑,“这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雪妖?”。
“这是千年前死在这里的雪妖。”范无慑面上的血色就像被那邪物吸走了一样,嘴唇变成诡魅的青灰,“这里,曾经是雪妖和天人后裔的古战场。”
解彼安震惊地看着范无慑手里的魂牌,他以为那魂牌只是能用来收魂,比如乌骓,却没想到它也能像天机符那样召唤亡灵阴兵。传说宗子枭在逃亡的十年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到处寻觅古战场和坟场,所以千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场战争,之于他们只是书上的寥寥几笔,之于宗子枭,却是兵符在手,平地起风波……
只是这魂牌比起天机符,显然是差许多的,范无慑的修为比起宗子枭亦差了许多,否则江取怜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范无慑攥着手中魂牌,指向了火龙。雪妖们应令而动,抬起沉甸甸的脚,跑向了火龙。
“宗子枭,你在坏事!”江取怜怒不可赦,化作一团红雾从天上俯冲而下,扑向范无慑。
一道蓝色的身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飘过,飒沓若风卷流云,与那团红雾撞在了一起。
“锵”地一声响,江取怜一手扣住了兰吹寒的剑,鲜血顺着银刃流淌至剑锋,又滴落到雪地里。
这不是俩人交锋之处唯一的鲜红,兰吹寒受伤的腿也在流血,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因为这一战再次迸裂。
江取怜抽回了手,他看着掌心的血迹,愣住了,而后又“啧”了一声,嘲弄地说:“一具偶身罢了,做这么真干什么。”
兰吹寒死死瞪着他:“云兄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你应该是个有血性重道义的男儿,为了一己之私,你要几十万人陪葬吗!”
江取怜斜觑着兰吹寒,冷笑道:“你与我有几分‘交情’,凭什么断言我是什么样的人?哦,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是鬼呀。”他轻轻甩了甩手,从掌心流出来的鲜血化作丝丝缕缕,缠绕包裹住他的左手乃至整条臂膀,最终,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变成了粗大糙粝如龙鳞的鬼爪。
“你曾说过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见过你真面目的人,你我十年交情,难道什么都不是吗?”兰吹寒怒道,“你我各为其道,我只劝你弃暗投明,不曾勉强你,可你要拿赤帝城二十六万条人命胁迫天师,简直丧尽天良。”
“天良。”江取怜讥笑道,“天良又是何物,天若有良心,又怎会令众生皆苦。”
“不必与他废话。”解彼安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