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秀才在他们沈家是“不成器”。
殷莳无语。
她的兄长和堂兄们,能中个秀才便已经能得祖父的另眼相看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个人走得不快,也是叫殷莳认路。
路上沈缇给她指认各处地方。
其实很好认,因为这宅子还没有怀溪殷家的一半大——很好理解,居大不易嘛,这里可是京城啊。这宅子比怀溪殷家小得多,可价格不知道是怀溪殷家宅子的多少倍。
小地方一套房,买不到京城一个茅厕。
这么一想,她的嫁妆里还有一套京城的小院子、两个铺面呢。
殷莳顿时心情大好。
“那边有道门,过去便是……”沈缇正说着,忽然声音顿了顿。
殷莳也正在看向他说的那边,她视力很好,看到了一个婢女探头探脑,又缩了回去。
她转头看,果然沈缇凝目,眉头微蹙地看向那边。
“过去便是东路跨院。”沈缇接着道。
除了蹙那一下眉,没什么更多的表情变化。
年纪轻轻,就爱玩“淡淡的”那股劲。
殷莳靠近他,放低声音:“是冯姑娘的丫头吧?”
沈缇终于有了表情,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承认了:“姐姐怎么知道的?”
殷莳微微一笑。
那么多小说和剧都不是白看的啊。
再说了,那婢女刚才的行为颇不大气,可以说是鬼鬼祟祟了。作为主人,沈缇就应该把她喊过来询问、训斥,或者派身边的人过去察问。
但他什么都没做,很显然他不仅认识这个婢女,也知道她为什么行事偷偷摸摸。
就她和他这桩婚姻牵涉的人里,还能有谁呢。
当然就是他真正的爱人,红颜知己冯小姐。
殷莳问:“你不过去看一下吗?”
婢女偷看,很显然不光是偷看,而是在提醒沈缇冯洛仪的存在。肯定是期望沈缇能去看望一下冯洛仪。
可能是怕他有了新人忘旧人吧。
沈缇转头去看殷莳。
从殷莳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目光。
这种目光通常来自上官。学士们很喜欢用这种目光看新人,然后捻着胡子开始出题目。
其实沈缇虽然一直喊殷莳为姐姐,但他们两个人实际上是只差几个月,算是同岁,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