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爵继续道:“沈先生说,这世间有诸般博学之辈,他们兴许一辈子都考不上进士,但却在青史留名……考试只是一次经历,大抵和运气有关,又或者与天气有关,总总原因……”
听着王锡爵侃侃而谈,杨博原本青黑的脸逐渐舒缓,恢复如常,心中那股怒火也渐渐消退,这才转身向着王锡爵点了点头,道:“沈无言说的是……”
王锡爵笑了笑,接着问道:“试卷便在隔壁右转房间……杨尚书若是想要查阅,便随我来就是。”
杨博摇摇头,喃喃道:“老夫相信吕调阳……这他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般说着,杨博便回头想要教训杨显,但回头便发觉杨显已然消失不见,却见吕调阳一脸笑意,便杨显定然趁着自己不注意逃走,顿时大怒:“杨显,你小子跑……有本事永远别回家……”
茶厅之内就剩下王锡爵与吕调阳两人,对于这位年轻的司业,吕调阳在心中还是喜欢的,并不仅仅因为对方榜眼出身。
却是因为对方那内里的习性,以及对方为人处世之态,虽说不紧不慢,但心中自有猛虎,若是强硬起来,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拗不过他。
今日对方这番处事他便十分喜欢,所以当王锡爵在说话之际,他并未太过插话,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对方说完话。
最终的结果他十分满意,却是让杨博这位朝中极重之臣妥协,即便让他来,大抵也很难说出那番话。
王锡爵却也有些恍然,略一扫过吕调阳,忙行礼,道:“刚才……却是有些……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过去了……”
吕调阳面带微笑,淡淡道:“不着急……锡爵刚才那番话的确有力……且也着实是有道理的。”
王锡爵赶忙摆手,道:“大人误会了,那番话的确是沈无言让晚辈转告杨尚书的,他也怕与杨老先生起了冲突……所以……”
“沈无言……”吕调阳稍有迟疑,片刻之后才道:“你说沈天君那孩子,之前是徐阶在教?”
王锡爵点点头,应道:“听沈无言这般说来大抵像是……但好像又有旁的一些,若王世贞……王敬臣,归有光这些大家……”
“好家伙……”吕调阳不由感慨道:“这小姑娘的确了得,能遇到如此多的名师,即便是当今陛下怕也难有此机会……”
王锡爵淡笑一声,叹道:“让晚辈看,这所有人,却都不如沈先生一人……”
吕调阳对沈无言并不太喜欢,所以当王锡爵说出此话时,便打算反驳,只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