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要坐下,但很快他便无法坐下,因为他已然瘫倒在地上,惨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流下。
一双颤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角落,惊呼道:“鬼……鬼……有鬼呀……”
顺着桂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若黑炭一般的人站在墙角,那人的五官早已无法辨认,头发上还冒着黑烟,显然是被烧成了这般模样。
那黑炭缓缓从墙角飘到桂子身边,幽幽道:“我与你并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我……我……我……都是齐……”口中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却始终吐字不清。
不一会,他便停止说话,倒是让一边的黑炭一愣,不由轻叹一声,扫了一眼已然被吓晕的小太监,忙将身上的黑炭丢在一边。
稍稍整理了一番头发,便露出一位面容英俊的青年,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道:“就这点胆量……怎么还能杀人。”
这般说着话,青年一手抓着桂子的衣服,丢在肩膀上,顺着墙边,缓缓离开。
……
牢房之内。
沈无言这些天脾气愈发不好,时不时的会将许多书丢进火炉中,即便天已然逐渐转暖。
有时前来探望的人他都一概不见,除却李婉儿,甚至连月儿他都很少会见。
今日依旧在烧书,许久之后,他才沉声道:“京城那边什么消息……”
站在牢房门前的李捕头,沉默许久,并没有回答沈无言的问话。
沈无言顿时恼火,怒喝道:“无非就是秋后处斩……会不会累及到家人……我沈无言贱命一条,不能让婉儿他们遭罪。”
“真的没办法了?”李捕头不住问道。
沈无言苦涩笑了笑,轻声道:“最后能证明我亲白的人都死了……还怎么玩……”
李捕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件事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我愿给沈先生抵命。”
沈无言脸色微变,接着大怒道:“你抵什么命……你是不是傻呀……好好照顾我的家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交待。”
李捕头微微点点头,道:“沈先生放心……在下一定会查清这案子,找出……”
“找出衙门的内奸?”沈无言忽然讥讽一笑,道:“你若是永远纠结此事,那么永远都不能查清这案子……其实事实你我都很清楚,但如今之所以会变的如此难,就是因为我们想的太多。”
稍一沉吟,沈无言又道:“好好回家待着便是,这案子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