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川拍桌子归拍桌子,发怒了一下很快也就平静了下来,转头看向卫思达,“卫主任,类似像富林乡这种乱收费的现象,在望山市是不是很普遍?”
卫思达一怔,怕什么就来什么,黄海川这问题可让他不好回答,抬头观察了下黄海川的神情,卫思达轻咳了一声,“黄书记,这种事情应该也只是属于个例。”
黄海川闻言,沉默了片刻,道,“卫主任,让办公厅发文,叫停富林乡这种向老百姓搞摊派的行为,不只是富林乡,将文件发到所有县区政府和基层乡镇,若再发现或有人反应这种乱收费的行为,一定严惩相关领导干部。”
卫思达听到黄海川的话,眉头微皱,直接让市委办公厅发文,黄海川这是要动真格的吗?
卫思达迟疑着,觉得自个该和黄海川说说现实的情况,思考了那么几秒钟,卫思达还是开口道,“黄书记,像富林乡这种做法,虽然不对,但我觉得也应该考虑下面乡镇的实际情况,客观理性的去看待,咱们望山市财政比较穷,市级财政对对下面区县的支持力度小,所以下面区县也得自己想办法谋求发展,小到乡一级基层政府,要进行一些最基本的基础设施建设,大多数只能靠他们自个去筹钱,所以基层政府向老百姓伸手要钱也是迫不得已。”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黄海川的脸色,卫思达见黄海川似乎在认真倾听后,紧绷的神经不由得也放松了几分,继续道,“乡里修路到村里,这最终受益的都是老百姓,乡里可能基于这样一种考虑,才会向老百姓征收一部分修路款,这毕竟也是造福老百姓,虽然老百姓都有些情绪,但我觉得村民们的眼光终究是狭隘了点。”
黄海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卫思达,他不得不承认望山市有其特殊的情况和现实的困难,卫思达说的话,不能全部说他有错,但骨子里,是淡薄的制度观念和权力观念作祟。
卫思达的话,无疑也代表了跟其有同样观点的一部分的思想,黄海川不知道这样的观念在望山市多不多,但从身边一个办公厅主任表露出来的态度,黄海川已经预感到自己在望山市的工作恐怕会遇到远超其想象的阻力和压力。
“卫主任,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手上有权力,向老百姓收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黄海川看了卫思达一眼。
“黄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毫无理由的乱收费,当然是错的,但要是为了修路或者地方发展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这些钱不是进了私人的腰包,而是作为地方发展之用,我觉得这应该区别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