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听得来了兴致,「以那恩华王的威风,岂肯甘於一个太监之下?」
滕越低笑,见邓如蕴喝掉了一小盅桃花酿,脸蛋微微上了些酡色,一双眸子里却兴致盎然,又给她续了小半杯。
酒香裊裊,绕着火烛,惹得灯花噼啪响了一声。
外面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入夜的春风轻轻敲着门扉,又在看到房中的夫妻慢慢地吃酒说话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邓如蕴问去,滕越笑了一声回道。
「那自然不会。毕竟这恩华王早就別有心思,在蠢蠢欲动。」
他这话说完,低压了两分声音。
「还记得我们之前抓到的那贼首吗?那贼首供出来的人,我还真就在军中找到了。」
邓如蕴立时抬眼看去,男人轻声开口。
「接手他们偷来军资的,正是恩华王手下的人。」
这话说得邓如蕴倒吸了一气,她只怕自己这般动静太大,又连忙抬手捂了嘴。
滕越好笑得不行,「蕴娘別怕,这是咱们自己家,有我在,外人听不见。」
他这样说,邓如蕴才从手指缝里露了两句出来。
「他暗地里弄这么多军资做什么?是在养私兵?」
这么多军资,可见不是一点私兵而已。
邓如蕴念及此眼睛都瞪圆了,「恩华王不会、不会是要造反吧?」
滕越则给了她答案,「我想正是。」
邓如蕴又吸一气。
不过滕越道,先前恩华王府动作並不明显,「但大太监的人在寧夏越来越占上风,我看朱震番既然早有了这心思,也不会等太久了。」
毕竟等太久,大太监的人把寧夏一带都掌控,他恩华王府想要造反也造反不起来了。
这点邓如蕴都能想明白,估摸着恩华王已经利箭在弦。
她只问滕越,「那你呢?」
听说恩华王对他颇为欣赏,哪怕是闹出了荣乐县主的事情来,恩华王也没视滕越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有话说恩华王赞他是个有血性的。
可滕越显然不准备入恩华王麾下,至於大太监,那倒是当今世人无不想要攀附的对象。
然而滕越却道,「恩华王府我不想去,那位大太监处么 蕴娘可知道施泽友?」
这名字突然出现,灯火暗了一暗。
邓如蕴见滕越眸光微凝。
她知道这人是谁,这施泽友是滕越父亲从前的同袍,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