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临时的伤兵驻地,倒是应了杨一平当初那一句等到打仗的时候,把这里都征用了的谶言。
好在伤兵并不多,杜西川粗粗看了一眼,总数不到五十人,而且在没有其中见到几个凉州卫的人,看来凉州卫这次折损的人数确实很少,而且杨一平把原来凉州卫的人拆散了,让他们指挥协调马匪组成的战斗小组,也让凉州卫的伤者更少,这也让杜西川更加放心了一些。
可是让杜西川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伤兵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欢迎他的到来,争先恐后地让他来复诊,反而一个一个神情冷淡,有些马匪看着杜西川,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甚至隐隐带着仇恨,让杜西川马上反应过来——俞不凡又在作妖了。
他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熟面孔,元宝居然也在这里,他应该是伤了腿,二愣子用两块夹板把他的腿固定了起来,还用一个架子把脚搁了起来,元宝无法动弹,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杜西川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元宝,怎么受了伤?”
元宝看到他,顿时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可马上又变得有些尴尬,他犹犹豫豫地问道:“小兽医,听说,你是西夏人,而且是西夏公主的儿子,以后,你会带着这投降过来的乃蛮人造反,占了凉州城,然后交给西夏,这是真的吗?”
杜西川立时明白了,俞不凡在士兵面前在造这个谣,所以那些马匪和俞不凡的新卫才会一个一个对他很是狐疑,他正色问道:“元宝,我们是不是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元宝笑了,严格算起来,他也是孤儿,只不过他不是如杜西川一样从外面捡来的,他母亲生他后不久,便因为护理不当,血崩而死,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替云家押运粮食的途中发生意外而身亡,他实际上是由黑爷带大的,虽然双方从来没有互称一声父子,却比父子更亲。
他和杜西川以及凉州卫的许多孩子都是在瓮城长大的,小的时候整天混在一起嬉笑打闹,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彼此心知,跟兄弟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杜西川这样问,元宝连连点头:“是兄弟没错,但这话不对,我比你大五岁,你光屁股的时候,我早就不光屁股了!”
杜西川呸了他一下:“别吹牛,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背着药箱子跟着师傅师叔去行医了,你呢?那个时候,你们那群人还在那儿穿开裆裤用尿和泥巴玩呢,你居然敢说我比我早穿裤子?”
元宝挠挠头,这段历史有点黑,杜西川虽然年龄小,但确实远比他们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