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凶。
他站起身,往洗手间去。
任明远在后面喊,“要我扶你么?”
邵易淮没理他。
走路身形略微有点晃,但还算是正常。
想也是,邵易淮是什么人呐,酒量极好,过往甚少喝醉。
任明远想着,大约是宗良志关心则乱,小题大做了。
果不其然,从洗手间出来的邵易淮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这男人正常的很,衬衫马甲一丝不苟,领带都没乱。
任明远去厨房给他弄了点蜂蜜水,看着他喝了两杯。
邵易淮点了根儿烟,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说话不疾不徐,嗓音淡而低沉,是他一贯的模样。
“回去也无聊,我今儿陪你。”
邵易淮看他一眼,没说话。
任明远也好久没往曼合来了,闲着无事,到二楼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自己晚上要睡的客房。
看了客房,想去主卧瞄一眼,却怎么也拧不开门把手,他纳闷儿极了,静室的门开着,他不经意间往里头看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索性进去瞧瞧。
这一瞧给他惊着了,静室榻榻米上有被子枕头,旁边还搁着几瓶水。
他咚咚咚下楼,冲到邵易淮跟前儿,“你睡在静室那屋?”
邵易淮没回答。
“主卧的门怎么锁了?”
还是没得到回答。
邵易淮似是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是回去吧。”
任明远这才静下心来,仔细端详他的脸。
他瘦了。
面无血色,眼神黯淡无光。
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单身时沉稳不动声色,只偶尔表现出些许颓感,恋爱时是个正常的男人,笑容多了些,现如今,任明远这么仔细端详他,忽然觉得他像是一捧灰。
燃尽。
死寂。
任明远没再作声,默默去西厨酒柜里找了瓶酒,起开,拿着两个酒杯过来,往邵易淮面前茶几上一放,道,“你要是想喝酒,我陪你。”
邵易淮闭了闭眼,“……别他妈烦我了,成吗。”
“诶,”任明远乐了似的,“这就对了嘛,还是你骂我两句我舒服些。”
他狗腿地倒上一杯酒,双手奉上,“邵公子您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