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默不作声出门,记者们也默默跟在外面,但故意将村支书围在中间无处可逃。
走到村头空地,蓝京第三次环顾众人,道:
“剩下一户没必要去了吧?”
村支书大步上前,语气沉痛地说:“我向蓝书记和各位领导检讨,我承认错误,去年丁家村收成确实不好,农民收入比往年下降,我想着借稀土矿污染话题虚报损失,向镇里申报补助……”
“胡说八道!”
詹国夏对村支书可就不客气了,指着他骂道,“你嘴巴长到屁股上去了,尽说屁话!镇里年初就作过承诺,去年收成不好的四个村都会适当补助,你丁家村还不算最差!镇里哪来的钱?两个渠道,一是盛天矿业重启矿井给的补贴款;二是泸海、六川旅游收入统筹的转移支付,所以你配合外人炒作稀土矿污染,说到底在砸自己的饭碗!”
“我没……没……”
村支书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记者们都瞪大眼睛看着蓝京,想看一出比刚才还精彩的县太爷当众审问村支书的大戏,孰料蓝京淡淡道:
“你们不是想实地采访吗?相信村支书会好好配合的。”
说罢便带着齐要斌和詹国夏离开,瞿记者等记者一哄而上,将村支书团团围住……
回镇途中,詹国夏内疚地说:
“我也要向蓝书记检讨,上午明明大队人马跑了排污口,也来过丁家村,却只是浮光掠影,村支书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根本没多长个心眼……”
齐要斌笑道:“詹镇长是说蓝书记心眼多,是吗?”
“不不不,”詹国夏窘道,“我是说我们过于依赖汇报,却忘了审视汇报的真假,全程没有独立地、用心地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