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出几桩车祸,死两三个人根本不算事儿,能掩盖就掩盖,你坐办公室不可能听到半丝风声,如果为了——我说句狠心话,可承受代价或小概率事件而提高工程成本,没哪个老板愿意干。”
蓝京颌首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但很多时候就怕碰到巧处,比如栽进河里的不是卡车而是中巴车呢,一车二三十个人全部溺亡,我是总指挥,你是副总指挥,我你脱得了干系吗?”
“新体育馆封底前都不可能有中巴车!”秦铁雁道。
“昨天我让昊林了解过,自从架了铁桥后桥面变宽了,以前从西北侧绕行到乡镇的中巴车现在抄近路从无铁山下走,能节省15分钟左右,”蓝京道,“中巴车上午两班,下午一班,每趟车按规定限载18人但实际都会超载,特别双休日车里能挤40人,铁雁,你想象一下中巴车坠入河里的场面,水流这么急,河道又深,能救一半人还得死20个,到时……”
秦铁雁长长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得我毛骨悚然,蓝京!从头到尾,我可真没往中巴车方向想过!”
“你没想过,不代表别人没想过,”蓝京道,“姓耿的为何在常委会上搞突然袭击,硬让我兼工程总指挥?又为何让卫豪拿着中标结果叫我签字?他分明在一步步把我往这条路上赶!”
“可是蓝京,这条路上的人很多啊,卫豪、乐师承、贾晙、陈夏华、邱彰荣……”
“在他眼里都是可以牺牲的对象,而他要保护的沧海实业索性没参与投标,唯一想淌这潭浑水的解应达却被灭了口,由此可见决心之大!”
秦铁雁定定出了会儿神,目光扫视四周,良久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真要履行起副总指挥职责,亲自率队把整个工地仔仔细细筛两遍,堵住所有漏洞和风险点!”
“桥梁,沟渠,高墙,石灰塘……”蓝京道,“尤其要注意石灰塘,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看到一处就露天敞着,没围档没警示牌,天黑了车子一不小心栽进去立马全部报销,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
秦铁雁眼珠一转:“回头我派人在路口守着,严禁中巴车出入工地,彻底杜绝事故的可能。”
蓝京道:“你这种拍脑袋想出的决策存在两个弊端,第一,你能保证守在路口的交警忠于职守?私放通行又是一笔小收入;再说交警24小时看守?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种情况下一旦出了事故,更是正府履职不到位,你又多了项罪名!第二,对方看到我们提前防范,肯定放弃这套方案另想它法,手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