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姐姐,”男生背往后靠,连连摆手,“我错了,别吓我。”
宁亦惟等梁崇没事做,周子睿则是做了一天课件头晕眼花不想做事,两人又叫了份小吃,坐在一边,旁听金融系学生讨论这件经典收购案例,听得津津有味,还一块儿下单买了几本经济学入门著作。
过了半小时,梁崇给宁亦惟发了消息:“我到西门口了,你出来吧。”
宁亦惟才和周子睿道了别,提着电脑包往外走。他走了一小段路,迎面碰上了从西门进来的梁崇。
梁崇跟刚才直播里不太一样。
他的西装外套脱了,穿衬衫西裤和皮鞋,拨了拨原本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乱的头发,或许是想显得再随意一些,方可隐于人群之中s。
但学校里来往的学生的穿着过于随意,T恤裤衩拖鞋什么都有,梁崇走在里面,依旧格格不入,宁亦惟才一眼就看见了。
“宁亦惟,”梁崇也看见了宁亦惟,他停下了脚步,隔着三米的距离,下巴微微抬起,他对宁亦惟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看宁亦惟不说话,梁崇跨了两步,来到宁亦惟跟前,捏住了宁亦惟的脸,又很快松开了
“还敢发呆。”梁崇说。
他比宁亦惟高许多,捏宁亦惟脸都得低头。
宁亦惟抬起脸,和梁崇对视。而梁崇的眼神很骄傲,又很坏,好像装着宁亦惟不大明白的东西——会让宁亦惟无来由开始心慌意乱的那一种。
“我可没发呆。”宁亦惟很小声地否认。
宁亦惟移开眼,四处乱瞟,突然觉得其实可以把心脏比作一个具有初始动量的弹性球,小球在密闭箱子中,均匀地进行着完全弹性碰撞,周而复始,理应恒久不变。
而梁崇是改变弹性球动量的人,是一个大反派,他让小球变得一点都不规律了,让小球在宁亦惟胸腔里来来回回,无休止地快速又杂乱地砰砰跳。
幸好箱壁很厚,只有宁亦惟自己知道这颗小球跳得有多厉害,才可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我现在就走快给你看看。”
说罢“噌”地一下小跑向前,又被梁崇一把拽回去。
“行了别乱跑。”梁崇搂着宁亦惟,固定着宁亦惟的肩,严禁他再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