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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陪着扶苏在极庙待了一整夜。
初晨,朝露未曦,鸟鸣蝉叫,噪声一片。
极庙里面,倒是极为宁静。
歇了一夜,扶苏又跪在灵位前。
不知道萧何怎么样了?总不会给嬴政杀了吧?
“殿下——”
“蒙恬有一事相问。”
“何事?”
昨天晚上,扶苏倒是睡的下去,但是蒙恬根本睡不着。
蒙恬翻来覆去一整夜,他对于太子被罚这件事,感到非常疑惑。
太子只是提了变法之事,虽然在朝堂上遭到诸将军阻谏,但是陛下为何要把太子关在极庙。
须知,太子说要变法,可是从头至尾,都尚未提及这变法该如何变?
蒙恬思索了许久,才想明白。
陛下这是在借惩罚太子,试探诸将之心。
太子是国之储君,如何能被一直关在极庙。
将太子关在极庙,实则是在给诸将一个机会。
如今,就看谁先看透了这一层,求陛下释放太子。
蒙恬也知道,此举,实则是陛下做给朝中诸将看的。
陛下想借此事,看看朝中诸将的反应。
想到此,蒙恬不由得倍感危机,他父亲蒙武,可是最反对此事之人。
“不知殿下要如何变法?”
扶苏笑笑。
“看来蒙将军已经想通了。”
“太子初次以治粟内史的职位上朝,便在朝堂上提出改革秦法的主张,臣等因循守旧惯了,一时间难以思索其中道理,所以我等昨日在朝堂上,才冒犯了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诸将军本就无罪,又何来恕罪之说。”
扶苏跪在庙中,蒙恬立在扶苏身后,一直躬身作揖。
听了这话,蒙恬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扶苏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人通报,说是嬴政的诏令到了,换蒙毅来看着扶苏。
扶苏听了,也很疑惑。
还能这么玩吗?
蒙恬本就心急如焚,担心他父亲想不通,现下诏令来了,他自然马不停蹄赶回了蒙府。
蒙毅倒是迈着轻捷的步子,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极庙。
蒙毅先是拜见了太子,而后又给秦国诸位先王上了三炷香。
而后,蒙毅撩起衣襟下摆,跪在了扶苏身后。
这原本是不必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