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长子,无论如何地位摆在这里,您只要保得自己身子健朗,就擎等着享福吧。”
话虽不错,可贵妃还是七上八下,毕竟这孩子的来历自己也说不明白。她眼下能依靠的还是圣宠,倘或圣宠忽然没了,那么凭慕容家亲情淡薄的老例儿,恐怕未必会把这孩子当回事。
“皇帝将来会有很多儿子,除非他明儿就驾崩。”贵妃兀自嘀咕着,“他不来,可见这事儿棘手……”
这头正说着,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贵妃忙传进来问话,小太监虾着腰道:“见着柳总管了,总管说贵妃娘娘遇喜是好事儿,可就是这么巧的,今儿太医也诊出皇后遇喜了。皇上这会子往坤宁宫去了,今儿怕是没法子上承乾宫来,请娘娘先歇着,明儿等皇上得了闲,自然会来瞧娘娘的。”
像一盆冷水浇得人透心凉,贵妃惨然笑起来,“什么?皇后也遇喜了?他不是说皇后像木头,没什么趣致可言吗,结果初一十五都没落下,还弄出个孩子来……”
这可真是个讽刺的笑话,皇后再不得宠也是皇后,位分且不说了,连怀孕这种事儿上也压她一头,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
索嬷嬷叹了口气,“男人嘴里的话,听听则罢,千万不能当真。眼下皇后也遇喜,皇上不来说得通,总比转头就去临幸别的妃嫔强。”边说边搀贵妃回床上,替她盖了锦被道,“女人怀孕生子,一只脚在鬼门关里,就比谁的身底子好。今儿您先歇下,等明儿奴才打听清楚了再说。”
于是一晚上辗转反侧极不踏实,好容易延捱到第二日,皇帝一早又要视朝。朝会散后倒是过来了一趟,却不见往日的温存,只说让她好生作养,略坐了一会儿,便借着内阁要议事,抽身回乾清宫去了。
贵妃说“不对、不对”,这两个字几乎要变成她的口头禅,思量再三,站住了脚吩咐:“去司礼监找梁遇,就说我有请。”
索嬷嬷不知她要做什么,她是主子,一向又主意大,待要问明她的打算,底下人已经奉命传话去了。
至于梁遇,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那张俊雅的脸上带着笑,进来后趋身上前行了一礼,“大沽口外一别,今儿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一切安好?”
贵妃点了点头,“托厂臣的福,一切都好。不知太医院报司礼监没有,昨儿胡院使替我诊出了喜脉。”
梁遇听了长揖,“臣昨儿巡查完厂卫衙门回来,底下人已经通禀了。没想到还连了个巧宗,皇后娘娘也有了好信儿,臣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