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华裳还是摇头,李华章叹了口气,将刚浸过凉水的手包在她脸上,道:“好,那就起床,别赖床了。”
明华裳穿好衣服后,丫鬟才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侍奉她舆洗、梳头。侍女要给明华裳上妆,被李华章拦住。
李华章接过眉笔,示意丫鬟们都退下。他坐到梳妆台前,颇为认真地看着明华裳,说:“昨日我就想说了,你的妆面已经很好,无须再修饰,不如将双眉留给我来画。”
明华裳轻轻抬了下眉梢,不由问:“你竟然会给女子画眉?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
李华章看着台面上叮叮当当的东西,竟然精准地拿起石黛,问,“我学的没错吧?”
明华裳挑眉,道:“没错。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学什么都好,我是不可能提醒你的。”
说完明华裳就闭上眼,扮演一个严格的主考官,不给李华章任何提示。李华章低笑,他握惯了笔,写过许多文章,这次考试却和他往常的不一样,他感受着指尖细腻柔软的皮肤,她脖颈间悠长幽深的暗香,小心翼翼地在“画纸”上落笔。
明华裳闭着眼睛,其他感官便格外敏感。她沉浸在黑暗中,能清晰听到身前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哪怕看不到,她都能感觉到他很认真。
明华裳突然意识到他在看她,她昨日没睡好,眼下还有黑青,而且昨天上了那么浓的妆,皮肤肯定很糟糕,早知道昨夜就不吃那么多了……
明华裳逐渐紧张起来,她都忍不住想叫停了,身边人轻轻放下笔,说:“裳裳,睁眼。”
明华裳试探地掀开一条缝,毫无防备撞入一双澄湖般的眼睛中。他的目光澹静专注,像雪山松林,江上明月,看着她时,仿佛天底下唯有她一人。
“喜欢吗?”
明华裳怔了怔,才意识到他在问眉。明华裳回头看铜镜,意外地发现她眉型几乎没变,只是沿着她本身的眉修饰了几笔,反而是额心用朱砂画了一朵梅花,她本身皮肤莹白,双眼灵动,因为这朵梅,她整张脸都随之生动起来。
明华裳捧着镜子,左右端详,越看越喜欢。她又忍不住道:“你倒是很懂女子妆容,真的是第一次画?”
他画得丑,她不高兴;但他画得太好,反而更让人担心了。
李华章扣下镜子,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