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章眸光悠远,遥望着丹凤门,道,“贞观朝时,科举取士还只是虚名,录取多参考名望,考中者多是望族子弟、官员之后,但她执政后,大力推行以文章诗赋取士,想出了涂名阅卷、由专人誊抄考卷以免主考官认出字迹等等举措。你真的觉得,她会在科举前泄露考题吗?”
谢济川挑眉:“你是说……”
“那张纸上,想必并不是考题,而是某些史料。”
明华章叹息,“如果以为有了考题后就可高枕无忧,心安理得等着及第,想必压根不会被录取;如果拿到纸条后认真研究上面的内容,私下查相关史料,自然便会明白她想要看到什么方向的策论;但如果拿到纸条后压根没有看,即便文章写得再精彩,论证再缜密,方向上也是错的。”
典籍只有那么多,但哪怕根据同一条经典议论,写出来的文章也必千人千面,思路很难巧合。明华章不知道在女皇眼里他的策文水平如何,但显然,不会是女皇想要看到的。
他没有看那张纸条,他心里明白,女皇心里也明白。原来他们三人真正的考验不是科举,而是那张纸条。
指鹿为马的招数虽然臭,可是十分好用,能极大筛选出怀有异心的、服从度不高的臣子。无论明华章和谢济川因为什么原因阳奉阴违,都不可否认,他们对女皇没那么死心塌地。
这场万众瞩目的科考背后,其实是一场秘而不宣的忠诚度测试。科举名次,便是忠诚程度排名。
苏行止是最终优胜者,他看了纸条,事后没有沾沾自喜或骄狂自傲,依然用心准备,靠真才实学赢得女皇认可。明华章没看,无论才学水平怎么样,态度首先就差了一筹。谢济川压根不写,那就更不说了。
所以,从女皇的角度来看,这个排名十分公正,他们实在没什么可喊冤的。
谢济川慢慢哦了一声,眯眼道:“明白了,韩颉这厮又算计我们。”
明华章没接话。输了就是输了,棋差一着,怨不得别人。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他虽然不喜欢苏行止,但依然承认苏行止靠的是真才实学,明华章无话可说。
两个绿衣太监垂着手来请:“两位进士,游街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明华章和谢济川自然而然停了话,一前一后往丹凤门走去。
丹凤门是大明宫正门,高达三十丈,巍峨高耸,气势雄浑,背面与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