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自己偷偷学了一式漠国的杨家枪法,在练习时还特意展示出来给惊雷看,但等来的不是称赞,而是一阵痛骂。他记得清楚,当时惊雷气得将木枪折断,用那断了的枪杆打得他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要知道,他平日里被发现偷懒看小人书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几句骂话。
他数年如一日的练习枪法,现在这些基础的招式早已是烂熟于胸,便是用脚也能流利畅快的打出。但惊雷可丝毫没有要他放松的意思。
“速度还要更快。”在看过龙时的枪法后,惊雷评价。
“老师,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龙时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胸腔中是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惊雷没有回话,而是折下一段树枝,电光火石般的一刺。
龙时听到,在那一刺之下,有轻微的“嗡嗡”声,像是被拨动的琴弦发出的沉闷声响。
“听到了吗?”
龙时点点头。
“是骨肉拉扯的声音。发力到骨肉开始哀鸣,血气开始翻涌,因而酣战之人,往往五体通红,直至变得青紫,最终脱力。这,才是极限。”惊雷道。
“老师,那该如何达到这样的极限?”
“平日里是做不到的,唯有生死之战。”惊雷缓缓道。
“你还远没有到达极限。”惊雷将那树枝扔在地上,树枝触地,竟断做数截,“你觉得你已经用尽全力,只是因为你没有将练习当做真正与人交锋。只是练习得劳累,感受不到来自死敌的压迫,自然就没有心思去挖掘极限。”
龙时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枪。
“老师,那徒儿该怎么办?”
惊雷伸手,这次,是斩下了一段更粗的树枝。一阵风过,那树枝的尖端早已指向龙时。
“今日起,为师亲自与你对练。”
龙时愣愣地看着面前手持树枝的惊雷,握紧了手中的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