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若浑身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半晌没有动弹,直到那少年召回东皇剑,推入剑鞘, 满身血腥地向她走来。
她大梦初醒般地拢回思绪,往后挪了挪。
她身后就是椅子, 往后挪, 也只是更深地陷入那一团柔软的垫子里。
她垂着眼睫,掩住目中的慌乱,发间插着的步摇一颤一颤, 那抹殷红的颜色,炙烫着鹿鸣珂的眼角。
鹿鸣珂停在她身前, 双目发直,指尖微抬,掠过她额前的碎发,失神地唤了声:“初初。”
羽徽若矮身,躲过他的触碰。
鹿鸣珂指尖微滞, 收回了手,涩然道:“吓着你了?”
“刚才……那是什么?”羽徽若出口的声音藏着不可察觉的忌惮。
鹿鸣珂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淡淡回道:“蛊虫。不听话的话, 蛊虫就会啃噬掉他们的金丹。”
羽徽若心尖一颤, 错开他的视线。
鹿鸣珂说:“是你教过我的,师姐, 你说, 他们罪不至死, 杀了, 太过狠辣,放过, 会被加倍报复,最好的法子就是掌控他们。”
他又在唤她师姐,唤得她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会这些?”羽徽若忍住牙齿打颤的冲动。她终于仰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虽与他八年相伴,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认识他,只觉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自学了些,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不好吗?你看,他们现在多听话,再也没有人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了。”
“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修为?”
“只是想试一试人心。”鹿鸣珂唇角弯起邪气的弧度,嗤笑一声,“师姐还有什么要问的?”
羽徽若吞着口水,摇了摇头。
他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可怕,不死之躯下包藏着一颗祸心,这一回,羽族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是我不好,没有提前与你商量,吓到你了。”鹿鸣珂望着羽徽若苍白的面色,眼神柔了下来,低声安抚,“我忘了,师姐怕这些虫子。”
还未等羽徽若顺杆爬,要求他不再使用这些蛊虫时,少年语气骤然狠厉:“所以,师姐要听话,不听话的话,身体里可是要被种虫子的哦。”
羽徽若的面颊瞬间惨白无比。
刚才那几位长老骂的没错,这人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我开玩笑的,师姐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