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途。
绪以灼仰望云霞,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是个哲学家。
有什么好告诉他们校运会的事情的,反正他们也不会来,说了也是白说。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绪以灼意犹未尽地从“哲学家”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司机,立刻又挂上了一副不高兴的神情。
不知不觉又到了回家的时间。
绪以灼从休息室取回她的背包,单肩背上不情不愿地往校门口走。司机大叔看出她今天的兴致尤其不高,一路上说了好几个笑话,绪以灼依旧闷闷不乐的,等回到家见到在餐桌边等她用餐的爸妈后,气压又低了一些。
绪以灼大脑空空,机械般地夹菜吃饭,没一会儿碗里就空了。
妈妈抬起头好像是要说什么,绪以灼没等她说话,就抛下一句“下周校运会我有比赛,家长可以来观看”。她像是在害怕听到意料之中拒绝的话,说完后一撂筷子就快步跑出了餐厅,似乎听到了妈妈在叫她的名字,但是绪以灼当时只想着快点上楼,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路跑回她在楼上的卧室,绪以灼反锁了门就往床上一扑,整个人都深深埋进了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
明明觉得说了也是白说,他们肯定不会来的,结果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绪以灼嫌弃自己的意志真是不坚定。
她努力让自己忘了这件事,用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不再去多想爸妈得知她要参加校运会后的反应。她的自我洗脑颇为成功,甚至在得知自己要比赛的那天十分恍惚地想,怎么突然就到这一天了。
绪以灼之前从未参加过校运会,她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1500,要上场时绪以灼心中不禁忐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广播通报了下场比赛的运动员姓名,绪以灼听完后脸色一变,拉着体育委员问本来分成两组比赛的1500怎么变成一组了。
体育委员一脸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表情,淡定道弃权的人太多啦,一组的人都是勉勉强强凑起来的。
她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绪以灼一番,目光简直像是在打量案板上的一块肉。
那段时间绪以灼在长身体,身高拔得过快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体型跟不太上,绪以灼看着尤其瘦。体育委员意味深长地劝她,要不你也弃权吧,1500少一个人参赛也没什么的,我们就不要给校医院增加压力了。
绪以灼有点不服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