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先披上去,然后再唰唰穿起裤子,拉裤链的时候我才悄咪咪回过头。 那时候,头顶上的大灯被关了,留下我桌上的台灯,电力很足,但范围不大,这个角度往沈一亭身上一拍,恰好把他下半张脸照亮了,眉眼却阴霾不清。 没看到我想象中如狼似虎的眼神,那种什么见着赤裸的男友就想扑上去亲热一番的激动全都没有,反而是一种...... 没有笑意、带着审视、灰败、自责、不悦,透着一股鲜少的无措。 审视他自己。 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脑海中最后一点旖旎也消失了,手开始不受控制地、缓慢地扣起扣子,他的眼睛从我的胸口划到脸上,我却没有丝毫被看光的羞耻。 因为他的目光,没带杂念,甚至现在还显露出了“心疼”。 因为这种“心疼”,搞得我心里也跟被针扎了一样。我没说话,很快将下摆塞进裤子,穿好皮带,把领结递给沈一亭。 他在我的注视下接过,伸手,搭扣,缠绕,抿着嘴唇,沉默又一丝不苟,我也太少见到这样的他,从内到外都不太开心的他,以前他还会借着沙滩和香烟掩饰,今晚却是没力气装了。 我任他摆布。单襟马甲,外套,翼领白色衬衫,绅士黑领结,缎面银丝雕花青果领,纹饰与袖口交相辉映,袖口四扣真开叉,外套单排一粒扣,美式塔士多,SCABAL银边系列面料。这套下来是真不便宜。 最后穿戴整齐,沈一亭理了理我的衣领,似乎确定完美无瑕后,才露出一抹笑。 他认为【很合适】。 [270] 衣服也由着他脱下来,被他看了个透,也给他玩换装游戏似的穿了个遍,感觉现下他的心情才好起来一些。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了,明明心情不好的该是我,怎么,能量转移啊?他安慰好我,现在自己变得不开心了? 我靠在桌边,把他拉近,用手语问他怎么了。 他正立在我面前,眉眼微垂。 沈一亭说,他觉得自己今晚一直在做错,如果能早点找到停车位,弃了车去坐地铁,恐怕也能准时赶到学校。又或许走在雪地里时再快一点,但凡能提前七八分钟到,都能让我把这衣服给换上去,也能看好我的助听器,不至于产生这样一系列的结果。 他把失误与错误都归咎于自己,我感觉心疼。这是没必要的,他没必要因为这些自责,导致这般情形的人又不是他,是我。 可我不像他那样会安慰人,尽管他的技术也不是很好,但比我这种一窍不通的来说已经好很多了,他现在也没办法告诉我应该如何安慰他,打完字后,只是一动不动盯着我,好像先前藏起来的难过全都显现了。 所以是因为我,害得他和我一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