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 姐姐也不会回来了,我只剩下你了。”
俞烬坐在飘窗台上,轻轻摸着毯子上一动不动的豆包。
“早上我刚送她走。她的朋友们前来吊唁……这些人原本今天也是要来参加她生日会的, 只是没想到是在告别厅里参加。”俞烬还在自顾自的呓语着。
入秋后的白日还是炎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俞烬感觉到豆包开始变得有些难闻。
他只好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冲淡腐朽的味道。
“豆包, 可不可以汪一声,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算了,你安心睡觉吧。”俞烬放弃和它说话,拿过旁边的小毯子,耐心的给它盖上。
又陪着豆包坐了一会儿, 俞烬艰难的用手臂支撑着身躯,转移到轮椅上。
这段时间在医院的康复课,他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动作。
锻炼臂力, 足够支撑身躯平向转移。以及突然摔倒在地上,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如何借助旁边的物体重新回到轮椅上。
阿壮把他送回家以后,去忙销户和骨灰存放的事情了,暂时还没回来。
俞烬看了看手机, 快中午了, 他很饿。
他挪着轮椅来到厨房,想煎个鸡蛋煮包泡面,却发现现在自己的高度,根本够不着冰箱上层的鸡蛋, 更够不着头顶储物柜里的泡面。
只能看着空空如也的铁锅, 什么也做不了。
“哐当”一声巨响。
突然, 俞烬狠狠地把手里的铁锅摔在地上, 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
安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着肆意的哭声。
他不想克制自己的情绪。
上午在姐姐的葬礼上时他就沉默着,一直沉默着。
直到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敢放声大哭泣。
坐在灶台边哭了不知道多久,他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脑内似乎分裂出一个严厉的声音:
哭能解决事情吗?
只有废物遇见困难才会哭。
俞烬又一次抬手,这一次扇的比上次还狠。
扇的他头脑都在嗡嗡作响。
你是废物。
没用的东西。
脑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最后大抵实在是没力气了,俞烬才从轮椅里稍微直起腰,似乎是在和自己脑内的声音对话,喃喃道,“你哪里见过这么惨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