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地顺了顺薛嘉禾的长发,“……习惯了。”
薛嘉禾像是困得狠了,过了三五息才从鼻子里挤出撒娇似的长长一声“嗯——”。
容决要走又走不得,指尖不由自主眷恋地揉了又揉细软发丝。
除了哭得停不下来的薛嘉禾他应付不来,撒娇的薛嘉禾他也应付不来。
……得,他根本就是应付不来薛嘉禾。
在外头候着的赵白朝绿盈扬扬下巴,“你看一眼?”
绿盈冷着脸对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赵白:“……”得,惹不起,等总行了吧?
这一等,就是一刻钟,赵白都喝了一杯茶,容决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赵白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公事公办的一张冷面,“王爷。”
容决低低应了声,看都没看赵白一眼便转头往外走,赵白赶紧跟了上去,和绿盈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绿盈目送二人离开,掉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扬眉。
薛嘉禾又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了。
绿盈靠在门边看了会儿,越看越想笑。
虽说昨夜容决偷偷摸摸地进屋她又没来得及听见,但实在也没什么好特地防他的——一来,防不住;二来,他也不会做什么。
想到自己早上看见容决委屈兮兮地趴在床头睡觉那一幕,绿盈不得不掩了嘴才没笑出声来。
天地良心,绿盈敢打包票,薛嘉禾都愿意和容决一道回汴京,那绝不是还要跟容决划清界限、碰都不能多碰一下的意思。
但容决没领悟这一层,抑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绿盈总归没这个多嘴的心思。
就让摄政王感受感受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是个什么感觉好了。
……
淳安城里最有头有脸的周家被官兵连夜围了,这消息第二日便叫全城的人看了个仔细。
实在是那些官兵也没有掩人耳目的意思,面色严肃地排成人墙将周家四面都围了起来,连个门都没留,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
每日给周家送菜送米送水的商户都一个没能进去。
守门的官兵说得明明白白:只进不出,要送进去也成,就得在里面多留几日。
这谁还愿意进去?
周家明摆着就是惹上大事了!
民间风言风语容决没去多管,周家自己是没有多作妖的能力和功夫,陈富商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