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哪个局外人都该知道……不,或许就连当时身在局中的薛嘉禾自己也知道,那不过是个拙劣的计谋罢了。只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想去握陈夫人的手。
容决心忖他来得还算及时。
薛嘉禾怔了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嘴道,“这样的话居然从摄政王殿下口中说出来了。”未免也太有人情味了,一点都不像容决的行事作风。
“……”容决皱眉,用眼角余光往后扫去,“想吃鸡腿吗?”
“摄政王殿下觉得身为长公主的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吃个鸡腿就能高兴起来吗?”
容决:“……”难道不是?薛嘉禾根本是狐狸投胎的吧?
“今日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薛嘉禾喃喃道,“我觉得今日终于能做个好梦了。”
说到底,人总是不破不立,在和陈夫人告别的时候,薛嘉禾就不得不将过往优柔寡断的自己放下了。她下意识地手掌盖到自己的小腹上,反应过来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再等两个月就是了。
马儿走得很慢,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时,那些带着生机勃勃笑容的面孔让薛嘉禾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这一步没有走错,这就够了。
十七岁的人了,总不能还揪着七岁那年的遭遇哭鼻子。
“陈富商的儿子在国子监唆使学生打架斗殴,”容决突然说道,“陈夫人也是同谋之一,念在旧情的份上,我劝她离开汴京。”
“陈夫人说摄政王殿下要求她搬离汴京,原来是这个意思。”薛嘉禾了然,她轻轻笑道,“……若是你足够念旧情的话,她也不必病急乱投医,求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意思?”容决不悦地回头看她。
“是我小人之心。”薛嘉禾笑着认错,“我以为摄政王殿下对陈夫人的感激之情,足够你在这件不大不小的斗殴上做点掩盖的手段呢。”
“错了就是错了,谁也不该狡辩。”容决道,“我至多护着陈家,让他们一家人离开的路上不至于遭受不公平的对待。”
薛嘉禾居高临下地看了容决一会儿,微微俯身去观察他的面孔和眼睛,“是陈夫人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吗?”
否则容决怎么会对昔日恩人这般不客气?
容决偏了偏头,“十几年过去,人总会变的。”别的不说,陈夫人的教子方针显然出了问题。
但这绝不是为了薛嘉禾而打抱不平,只是陈夫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