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很像想自己看过的电影里那样,通过身体对方向的感知和对声音的分辨,来记住走过的路,实际上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根本就做不到,他记了两条街就放弃了。
车厢里沉默到只能听见彼此克制地呼吸声。
良久,任燚开口道:你为什么帮紫焰杀人,为了钱吗。
黄焰没有回答。
你曾是个军人,你没有荣誉感吗,你没有正义感吗,如果你的战友知道你在做什么,会怎么唾弃你?
闭嘴。黄焰冷冷地说。
你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任燚恨恨地说。
黄焰一手卡住了任燚的脖子,拇指压迫着他的大动脉:我只要这样压上一会儿,你轻则晕过去,重则没命,再说一句废话试试。
任燚果然很快就无法呼吸,脸也慢慢憋红了。
黄焰对力道拿捏得极为精准,在任燚快要晕过去之前,松开了手。
任燚大口喘着气,整个心肺都在剧烈颤抖。
这么有种,想想怎么保自己小命吧。黄焰不屑道。
车开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途中任燚一直在背后悄悄摸索着绑缚自己的绳子,他感觉那绳结绑得不是很紧,挣了挣,双手稍微有一点活动的空间,如果黄焰没有盯着他,他或许可以从兜里掏出匕首来。
经过了一段有些颠簸的上坡路,车终于停下了。
黄焰道:等着。他先下了车,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了出来。
任燚赶紧挪动身体,用手指去够兜里的短刀,他扭了半天,终于用指尖夹住了刀柄,缓缓抽了出来。
那装进信封的匕首,自然不大,他握在手里,一下一下切割着绳子,由于两手被绑,需要反手握刀,很难使上力气,所以几乎是在磨。
这么磨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渐进,便赶紧把匕首塞进了袖子里,用手挡住磨损的绳子,靠回椅背。
车门打开了,任燚被粗暴地拽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宫应弦在哪里?任燚用双腿站了起来,问道。
东西在哪里?黄焰怒道,还有一箱东西呢?你给掉包了!
任燚冷笑:你以为我会把东西全部交给你们,不留一点筹码?
黄焰一脚踢在任燚的膝盖窝处,强迫他跪了下来,而后扯掉了他的眼罩。
任燚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难受地眯了起来。
黄焰揪着他的衣领,寒声道:东西在哪里。
宫应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