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也许能给他们提供重要的证据。
宫应弦点点头:这要挖几天?我尽快找人。
算了,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土都冻实了,太浪费时间了。任燚深吸一口气,下吧,我先下去探探路。
宫应弦已经后悔了,他之前并不了解下地基井这么危险,刚才高格跟他说了很多,一想到要把任燚放下去,他的心都揪紧了,他马上道:还是挖吧,就像你们说的,下面没有活人,不值得冒这样的险。
现在至少没有塌方的风险,还是应该试试,如果下面的尸体能提供有用的线索,那就值得。
宫应弦欲言又止,担忧地看着任燚。
没事儿,我会小心的。
高格无奈道:你先下,我第二个。
你算了,你又高又胖的,让孙定义第二个。
高格张罗着准备好所有器材和装备,他们在井的上方架好支架,先把空气瓶送到了井底,给井底输氧。
见宫应弦在一旁眉头紧锁,脸色阴翳,任燚主动道:你别担心,我不是第一次下井了,其实地基井最危险的是落土塌方,北方冬天一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我缺氧或者体力不支,他们会立刻把我拽上来,不会有大事的。
宫应弦闷声道:如果我知道这么危险,我不会让你来。
曲扬波就站在俩人不远处,听到这段对话,顿时挑起了眉。
任燚淡笑:我的工作就是这么危险,我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换成西郊中队的队长,如果他知道下这个井能帮你们尽快抓到纵火犯,他也会下的,别担心了。
宫应弦凝视着任燚,轻轻咬住了唇。
任队,好了。
任燚返回了井边,他脱掉了厚重的棉服,换上轻便的救援服,此时他御寒的衣物有保暖内衣、毛衣、救援服和暖宝宝,在零下12度的冬夜里,不过是聊胜于无。
他开始热身。
宫应弦看着任燚迅速被冻红了的耳朵,心疼极了。
热身完毕,他戴上面罩、救援绳、照明灯、对讲机等工具,吊着绳子,被战士们慢慢地放了下去。
地基井四壁湿冷,每下降一米,温度也在跟着下降,以他的身材,几乎稍微动作一下就会碰壁。愈往下,任燚愈感到压抑不已,四周是冒着寒气的冻土,头顶是逼仄的夜空,脚下是漆黑的深渊,他就像被包裹在一个深不见底的管道里,又像是被吞入了怪兽的巨口,上下悬空,无着无落,只有未知的恐惧,渗透进他每一个毛孔。